兰卿晓惊骇道:“那是什么?蛊虫吗?”
鬼见愁凝重地点头,“是蛊虫。蛊虫在殿下的脏腑、四肢百骸游走,是最痛楚的时候。”
她看着燕王饱受蛊毒折磨的惨烈模样,忽然有点同情他的遭遇。
对了,她体内不也是有定魂蛊吗?倘若发作起来,也像他这般痛不欲生?
想到此,她全身一阵恶寒。
鬼见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鬼煞怎么还不回来?”
燕南铮在床上翻滚,忽然坐起身,双目瞪得圆滚滚的,迸出青色的冷芒,十分可怕。
此时的燕王,再也不是平常那个貌若琼雪、冰雪清贵、优雅从容的而燕王。
兰卿晓吓得后退两步,“殿下好像要挣脱……”
果不其然,他的双手散出雪色气劲,布绳碎裂,他五指微张,一泓雪色气劲电射而出,强劲得好似可以刺穿人的身躯。
她身不由己地往床扑去,他攫住她,张口就要咬她的雪颈。
“啊……鬼见愁救我……”她声嘶力竭地尖叫,拼力挡住他的身。
“别慌。”鬼见愁出招攻向燕王,招式凌厉无比。
燕南铮一手拽住她这个猎物,一手与他过招,敏捷而劲悍,游刃有余,他两只手都占不了半点上风。再者他不敢出尽全力,担心伤了殿下。
而兰卿晓数次寻机脱离燕王的掌控,可是没能成功。
随着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凌烈、激狂,她时而被甩到床上,时而被吸回来,时而被翻折出诡异的造型。
她的四肢酸痛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天旋地转,眼前飞绕着星星。
砰的一声,鬼见愁吃了燕南铮一掌,倒飞出去,在墙上狠狠地撞了一下才落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她吃了一惊,看来燕王已经丧失理智,连得力的暗卫都下得了重手。
“啊……”
她被拖到床上,下一瞬山岳般的身躯沉沉压下来。
兰卿晓又推又挡又抓又挠,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办法推翻他。
燕南铮的眼眸青芒大盛,十分狰狞,似一只闻到血腥气而狂性大发的嗜血猛兽,执意吸干猎物的血。
他猛地低头,张开嘴咬向她娇嫩的雪颈。
危急之际,她心神大乱,拼了老命推他、打他。
鬼见愁爬起来解围,在燕王的后颈狠狠地重击。
然而,燕南铮并不觉得多么痛,也没有晕,他怒目瞪着鬼见愁,好似随时会吞噬对方。
鬼见愁出手点他的穴位,可是不管用。
一道黑影飞速掠过,一只手在燕南铮的后背、前胸点了几处大穴,手法娴熟而迅疾。
终于,燕南铮软软倒下。
兰卿晓大口大口地喘气,方才命悬一线,险些就去见阎罗王,太惊险了。
来人正是鬼煞,他给燕南铮喂了一颗丹药,接着扶他躺好,为他把脉。
“你可以来得更迟一点吗?”鬼见愁气急败坏。
“我已经迅速赶回来。”鬼煞察看燕南铮的胸膛、四肢,面色沉重,“殿下此次蛊毒发作来势汹汹。”
“此次发作的情形跟以往不太一样。”
“如何不一样?”
鬼见愁大致说了一下殿下方才的情形,“为什么跟以往不一样?”
鬼煞的表情又沉了几分,“这说明,蛊虫对殿下神识的控制比以往厉害一点。”
兰卿晓惊骇地睁眸,“倘若蛊虫完全控制了殿下,那殿下……”
他冰冷道:“那时,殿下便沦为行尸走肉,受蛊虫操控。”
鬼见愁惊恐、尖利地问:“那如何是好?”
鬼煞的眼神十分坚定,“我会竭尽全力救治殿下。你们看着殿下,我去配药。”
鬼见愁点点头,尔后对兰卿晓道:“卿卿姑娘,你先回去歇息,我照顾殿下便可。”
她留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回客房歇息。
方才出了几身汗,她请侍婢烧水给她沐浴。
沐浴的时候,她忍不住想,燕王被什么人下了冰火蛊?
堂堂燕王,什么人有此胆量给他下蛊毒?那应该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对手。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
翌日,兰卿晓起得挺早,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地担心燕王。
过去的一整夜,她与燕王的恩恩怨怨、暧昧激情,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想不明白燕王对她的心思,心里很纠结。
燕南铮不在寝房,侍婢说殿下在练武。
兰卿晓离开主院去找他,看见他在琼庭舞剑,看来他已经没事了。
银色的剑气似惊鸿匹练、如蛟龙腾跃,凌厉,霸气,所向披靡。那神姿轻盈若风,自由翱翔;又似潜龙于渊,迟早有腾飞天际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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