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提着一只木桶,要去厨房拎一桶温水为她的主人梳洗,却在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她眼睛四顾确定了走廊附近空无一人,然后将身子紧贴门板脸颊凑在门缝边,里边的说话声一字不落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呸,说什么五千金币的嫁妆,咱们可连一个字儿都没见着。”
“国王的信使恐怕刚刚赶到王城,摄政王派遣的使者怕是已经在路上了,总得有些日子才能到达诺丁郡。”
“别自欺欺人了,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全奥丁谁不清楚?想从他的库房里抠出五千金币,那比夏天下雪、河水倒流还困难,也就只有咱们那位女主人才会相信。哼,也不知道她是真相信,还是借机会拿腔作调呢。金子不掏出一个,稀奇古怪的毛病到让咱们见识不少。什么白面包银叉子卫生指标,呸。最过分的是她还穿裤子,神呐,你们能想象吗?女人竟然在裙子底下偷偷穿着男人才穿的裤子。而且,她还吃了魔鬼的诅咒,而且,她还在山下放走那个女巫,她……”
露比慢慢后退两步,紧攥着双手,眼泛泪光。她就知道,这个什么诺丁郡诺丁堡绝不是他们家小姐的好归宿。她的小姐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那么美好的一个人,那么高贵的一个人……现在,却只能任由这些卑贱的女仆,在背后做最恶毒的议论。
露比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她倒也明白此刻人家的主场而他们顶多算客这个道理。而且在心里她还清楚,这些非议决不能让莉亚知道。哦,她的小姐每天应付穷凶极恶的诺丁汉伯爵已经够苦了,没必要再惹她心烦伤心。
她拎着木桶,有些失神的走在二楼的长廊上,却不意跟某人装了个正着。
“哦,对不起,”露比抬头看清楚来人,急忙道歉:“对不起男爵大人,我,我刚才走得太急,我没有看到你。”
兰伯特却依旧是一副很和善的笑脸,他手里捧着一大捧鲜花,花瓣上似乎还沾着露水,对露比道:“哦没关系,这可不是什么大事儿。”他把鲜花往露比面前一推,接着笑道:“事实上,能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本来想去伯爵书房里讨教点事情,顺便去探望下伯爵夫人,但好像,咳咳,伯爵现在不是很方便……所以这束鲜花就交给你好了,请务必代我向伯爵夫人转达我对她的感谢之情,感谢她留我在如此恢弘庞大的建筑里重温儿时的旧梦。谢谢!”
露比愣了愣,随即接过了鲜花,并且施礼。“哦,我一定会替您转达的,谢谢您的美意。”
兰伯特对她的答复似乎感到满意,他点点头,然后越过露比朝楼梯口走去。
而露比却站在原地没动,她一手捧着花,一手拎着先前就提着的水桶,茫然的想,男爵到底什么意思?当然,他送城堡女主人鲜花表达谢意这是符合贵族理解的,无可诟病。可他刚才提到伯爵书房时,脸上的表情,唔,总觉的有什么话没说完。他还说,现在不是很方便……
露比心中忽然有了种荒唐的但又有十足可能性的想法,她再次前前后后扫视了一边走廊,没发觉除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然后她拎着水桶抱着花,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朝书房的木门走去。
不出意外的,里面除了伯爵说话,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些恬不知耻的下贱女人!!
露比紧攥着双拳,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整个城堡的女仆,似乎都对她高贵善良的女主人充满排斥之心的原因。不管在哪片领地上哪个城堡里,女仆都可以看做是男主人的私人玩物,他可以拉任何一个他看中的女人上床。而对于那些贫穷人家的姑娘来说,成为领主的玩物甚至情妇,远比年纪大了被赶出城堡随便嫁个庄稼汉过平凡却又贫穷的苦日子要强太多了。
由此可见,整个诺丁堡想要爬上伯爵床的女仆不要太多吆。难怪兰伯特男爵刚才是那样一副表情……
露比咬着牙,气呼呼朝她女主人的卧房走去。这跟背后议论不同,这件事情不能姑息。她得去告诉莉亚,她知道她的女主人有个继承人的计划,不能让这些下贱的女人破坏她女主人的计划。
直到露比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一个人影方从楼梯口慢慢显现出来。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一副已经准备好看戏的表情。是兰伯特。
“真的?”莉亚头也没抬,随口问道。
“千真万确!”露比坚定的说,随即又皱了眉。她的女主人这是什么反应,听到自己汇报这么重要的大事儿竟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的穿着衣服。哎等等,“您这,您这是要出去?”
当然,不然我穿上外套跟披风干嘛。莉亚再次低头监视了一遍自己是否穿戴妥当,然后指着扔抱着花的露比,“哦别在那儿傻站着了,把花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我们还有正事儿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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