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兴冲冲的走进茅草屋里,看到秦梅坐在床榻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再瞥见一旁穆山不停的朝着他打眼色,顿时一转口风,道:“我要寻找的那种药草,终于有消息了。相信再过不久,便能炼制出克制瘟疫的符水来。”
“是吗?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恭喜大贤良师!”穆山上前一步,用背影挡住了秦梅的视线,眼神往外一挑,道:“大贤良师为村民劳走奔波了一天,流了一身的大汗。穆山别的本事没有,力气倒是有两把,就让穆山给您挑两桶水,好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如何?”
“好,好,难得小兄弟有心,我也就不矫情了。”张角豪爽的转身朝着屋外走去,道:“两桶怎么洗得痛快,最少也得来上四桶。身为客人也不好让主人太过操劳,我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生的公子哥,就陪你一块去挑两桶水。”
外面,暮色渐浓,白天的燥热开始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去了欢笑声的冷漠。
穆山跟在张角身后,直至离开茅草屋约有数百米的距离,方才安下心来,问道:“大贤良师,村里的瘟疫是您在诊治的吗?”
张角咧开了嘴角,笑道:“不错,虽然我不能治愈村民身上的瘟疫,可是却能喂他们一些符水,暂时压下他们身上的病情,延长他们几天的寿命。”
“大贤良师,那您为何要将他们集中到一起?”穆山一想起秀娘遭受的待遇,不免有几分埋怨:“他们得知自己染上瘟疫,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可想而知。你将他们集中到一起,岂不是放大他们这种负面情绪,万一再闹出些什么事情来,该如何收场!”
“呵呵,小兄弟,你先别急,他们出不了什么事情的。”张角面露笑容,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让暮雪道友在那里看着,有他在,他们捅不出什么娄子来。”
张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神色开始变得失落沮丧起来:“至于要将他们集中到一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来,只有这么做,才可以让那些还未发作的村民暂时的安下心来。二者,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时候为了要让更多的人活下来,难免要牺牲一小部分的人,这种无奈,是任何圣贤也改变不了的。”
穆山大惑不解的问道:“牺牲,不是说只要取了絜钩身体里的黄泉珠,便可以治愈这场瘟疫吗?为什么还要他们牺牲?”
“不错,我们的计划的确是这样。然而无利不起早,想要将絜钩引诱出来,总是需要一点诱饵……。”张角仰头望天,深邃的双眼里倒映着遥远的夜空,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小兄弟有所不知,絜钩喜欢食用满含绝望不甘之人的尸体,吞食他们的灵魂,以强化自身之怨憎。那些身染瘟疫的人,无疑会成为它的目标。而今那么多的村民聚在一起,足以将它引来。暮雪道友已经感应到了,絜钩正在朝着这边逼近,只是似乎在顾虑着什么,有些迟疑。不过相信它是不会放弃那块肥肉的,我们需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然而一旦与絜钩开战,势必会殃及那些无辜的村民,所以……。”
“所以他们就该为了大局而舍身成仁,就该成为别人的祭品!”穆山一想起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父老乡亲,想到今天的秀娘,以及自己的母亲秦梅,在张角轻飘飘的几句话下,就被置之死地,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带着几许的愤怒和不齿,看向张角的眼神,同样带上了几分不屑和鄙夷:“你有问过他们的意愿吗?他们也有家人,有未来,有放不下的东西,你凭什么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他们的死活,剥夺他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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