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彬彬有礼的问道:“看小友背负长剑,想必也是武林中人,敢问大燕镇北军如今在哪里驻扎?”
“镇北军?”柳随风略一沉吟,回答道,“据我所知,镇北军共分四路驻扎,分别布防于酒泉、河套、怀远、溯州一线四地,不知阁下要找哪一路?”
黄衣男子一怔,诧异道:“镇北军竟然将战线拖得如此之长?这个我倒是未曾听闻……”
柳随风笑道:“镇北军不仅分四路扼守北地要塞,且麾下共有龙武、长胜、踏燕等多个军种,阁下倘若要寻人,非得事先打听清楚方可。”
那黄衣男子苦笑连连,拱手道:“多谢小友了!”
柳随风好心提醒道:“阁下倘若是要寻人,不妨先去距离此地以西七十里之外的嘉裕塬一探,那里驻有部分镇北精锐,或可有些线索。”
黄衣男子再次拱手致谢,牵起白马向西而行,那白马一眼瞥见柳随风手中的马匹,起先疑惑的看了几眼,随即吐噜噜打起了响鼻,前蹄定住,死活不肯迈步。
“飒露,别耍小性子!”黄衣男人亲昵的拍了拍白马的大脑袋,伸手在长长的鬃毛里揉了几揉,安慰道,“一会儿我们就去找个客栈安歇,我保证今天让你吃上好的苜蓿。”
被主人又哄又拉,白马这才不甘心的起步,不时回头看上两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可惜那黄衣青年心事重重,竟然没有发觉自己马匹的异样,反而低着头,缓缓从柳随风身边走过。
柳随风看着他渐渐走出十余丈之外,忽然肩头被人一拍,转头笑道:“三师弟,你倒是悠闲自得。陆师叔都已经出来了,你却看了这么久。”
李承渊呵呵笑道:“难得看看稀奇,大师兄,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柳随风笑着回答道:“刚刚有人问及镇北军,我指点他往嘉裕去了!三师弟,你不是也曾经在镇北军服役么?”
一听这话,李承渊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我当初可是镇北军踏燕骑的精锐斥候,要不是中了伏,队伍几近全军覆没,说不定我如今还在镇北军麾下听用。”
柳随风还是第一次听到李承渊提及中伏之事,不由得兴致勃勃的问道:“中伏?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近年来边疆战事不兴么?”
“嗨,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李承渊摇头道,“内地一片歌舞升平,哪知道镇北军扼守关外,打退了多少北地游牧?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但是小范围的冲突,每隔月余就要来上几回。镇北军除了几位边关大将之外,也不知换了多少波战死军士……小皮的父辈,不就是在军中战死么?”
他轻轻叹息道:“我当初在怀远驻扎,眼见寒冬将至,游牧骑兵大肆劫掠,实在不堪其扰。故而边关守将布下口袋阵,诱敌入伏,指望一战平定。却不料情报有所误,我等兵马八百余人,却被对手四千轻骑反咬截杀,苦战之下,八百精锐几乎死的干干净净……”
柳随风不禁“啊”的一声,问道:“那敌人呢?”
李承渊双手一摊,摇头道:“不知道,总之他们应该也狠狠吃了一个大亏,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柳随风也隐约知道李承渊和崆峒派的一些干系,当下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李承渊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道:“大师兄,你说有人问及镇北军?莫非是来寻人的么?”
柳随风转头去看黄衣青年离开的方向,见刚刚二人谈了几句,那青年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当下点头道:“是啊,谁知道他是找镇北军干什么的?管他呢,咱们先得去找师父师叔才是正理。”
被柳随风一言提醒,李承渊接过青影的缰绳,笑道:“说的也是,咱们赶紧去追师父吧!”
此时的萧千离,却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说来事情也是非常简单,更是异常狗血——因为天生丽质的师妹陆无厌被几个人缠上了。
原本萧千离可以用十七八种方法将对方打发走,但是他却一反常态的停了下来。
因为他在那几个找麻烦的人当中,意外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酒泉柳府的老二、柳随风的二哥、应该已经是废人的柳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