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飞奔,没多一会,远远望见了马车的影子。
书棋在跑动中,没力气开口叫喊,只得紧跟阿婶的步伐,盼望能早点赶上。可是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担心。阿婶会怎么做呢?她会留下十四一家人吗?甚至于,把十四当罪人看待?以前老听书里说,被押解到衙门的犯人,上堂就要挨板子。十四可挨不了,万一打死了……嗯,算了。要是孙老爷真要打,我就说是我胡说八道,其实十四跟我一起晕倒了。这样的话,就算他们真要怪,真要打,也只能怪我,打我了。可是,我又明明没有撒谎……十四他……
没容他思考太长时间。两人已快要靠近马车了。
原本坐在车板上,盯着前面看的十四,听到声音,回头瞧见了他们。
十四猛地笑了,挥起手来,“书棋哥!书棋哥!”
他的爹娘也连忙扭过头来,诧异地盯着二人。
马车停了下来。柳小姐与书棋稳住了步伐,纷纷抚着胸口,喘着粗气。
十四的父亲从马车上跳下,“这不是……那天晚上的……哦,这位姑娘,你们过来这里,是有什么公干吗?”
柳小姐平复了呼吸,问道:“你们,是要离开了?”
“是啊。赶大集过了,我们就回去了。”
“不是说……昨天便要走吗?”
十四的母亲也下了车,顺带把十四抱下车来。“昨天本来是要走的。可谁知来了个老乡,告诉说我娘已经死了。”
十四的父亲点头,“正是。我们合计了一下,晚走一天也没差。既然来了,把生意做了再走,也不枉费了一番腿脚。”
柳小姐点头致意,“节哀。”说着,笑了笑,捏了捏书棋的手臂,“是这孩子。他听说你们要走了,想跟十四道别。是不是,书棋?”
书棋连忙点头,心里只希望阿婶别再掐自己。
“十四,你……真要走了啊……”
十四拉了拉书棋的手,“嗯。书棋哥,我要走了。你别伤心。”
“我不是……哎,我……”书棋不知所措。
柳小姐道:“书棋,你肯定有好多话要对十四说,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不好意思说吗?没关系,你和十四去那边说。我们等着你们。”
书棋总算明白为什么平日里丁叔总说阿婶口齿伶俐心眼多了。她是要把十四支开,好问话。
书棋牵着十四的手,“走,十四。咱们去那边。”
十四很听话,点头,跟着书棋走开了。
柳小姐见他们走远,放心下来,看了看纪氏夫妇,问道:“其实,我还有些事不太明白,想……问问你们。”
妻子脸上有些不自然,看了看自己丈夫。丈夫则摆摆手,示意她不说话。
“这个,有帮得上衙门的地方,当然……当然最好。姑娘想问什么就随便问吧。”
“嗯。昨天夜里请神。你们没上去看吗?”
“这个……没有。”
“哦。是一直在山下做生意,对吧?”
“是的。”
“这种请神的事,你们家乡那边,可曾有过?”
丈夫想了想,“有。不过不多。有些老爷太太得了病,就愿意去请大神。我们平常人家,有时候瞧瞧热闹,也见过几回。”
“哦?那你们家乡的请神,都有些什么玩意儿可看的?”
“就是一群人在那里跳,还有舞狮子的。有些巫婆神汉,戴着面具,还有点吓人。跳跳闹闹,就是这些。”
“没有别的?”
“嗯……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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