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一旦毒发,毒性作用于身体,却难以留下破绽。因为这种毒药作用于脉络穴位,不会留下任何毒素,一旦人死,毒性消散,只会在特殊穴位上留下一个红点,就像这三个
人一样。可经外奇穴本身虽被医家重视,却没有统一的观点。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了这个红点,若非知道有这种毒药之人,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是中毒所致。”
释道安听完后,沉吟半晌,问道:“这就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三人曾经中过毒?”
崔景仲无奈地说道:“不错,仅凭着几个红点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释道安忽地问道:“可薛神医怎么会知道有这种毒?”
崔景仲笑道:“阴阳病华佗此人不可小视。只观此人用毒将自己的身体控制到如此境界,恐怕他对毒的认识远非一般的神医可比,也许此人也见过这种毒药吧。”
释道安道:“也许吧。看来多读点书,多游历江湖,也是有好处的。”
两人边聊边喝,转眼已过午时。
释道安起身告辞,可却在临走时忽然问道:“老哥认识平西王府的管家吗?”
崔景仲一怔,道:“认识。”
释道安又问道:“那老哥觉得此人如何?”
崔景仲想了想道:“性格恭善,谨小慎微,思虑周密,智计颇深。你问此人作甚?”
释道安嘿嘿了两声,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可知道此人的来历出身?”
崔景仲摇摇道:“不太清楚,好像已经在平西王府干了十几年了。这个人有什么不妥吗?”
释道安亦是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一直觉得某个地方怪怪的,却说不出哪儿不妥。也许是我多想了,有些过度敏感了。”
崔景仲沉吟一会,道:“若是你真想知道此人的事情,也许有一个地方你可以去看看。”
释道安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崔景仲道:“城北,北山,北禅寺。”
释道安道:“那儿有什么特别的吗?”
崔景仲道:“此人每个月都会到北禅寺去,十几年来从未变过。”
释道安道:“那我就去看看吧。”
于是释道安去了北禅寺,好像已经忘了密室杀人案,好像也忘了要限期破案这件事情。
可是对于释道安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他好像又对这个管家感兴趣了。
城北,北山,北禅寺。
北禅寺又称土楼观,始建于北魏年间。
前朝时期,佛教盛行,有信徒作龛于土楼山断岩之间、藻井绘画、雕墙故壁、建筑寺阁栈道,信徒登山朝拜,盛行一时。
北禅寺素有“九窟十八洞”之称,红崖间殿宇高悬,栈道回廊,将殿宇楼阁与洞穴相连,使殿中有洞,洞内套洞,洞与洞之间有栈道接连,洞中塑有佛道诸神像。
灵官殿位于山脚下,始建于天朝初年,
宁寿塔坐落于山顶,始建于前朝末年。
北禅寺最有名的就是北山烟雨,此乃西部边陲流月城的流月八景之一。
据传,烟雨中,薄雾起,轻云生,缭绕山,如丹青,若水墨,山隐雾中,寺入画图。
释道安出城之时,细雨又起,轻雾初生,恰好观这北山烟雨色。
还是撑着那把若水堂的棕色油纸伞,可是伞却已经有些破了。
和针线婆婆的一场激战,使得伞面上有了几个细细的小孔,偶尔会有水滴落下。
拾级而上,一步一缓。
释道安并不着急上山,更不着急去北禅寺,反而心情大好,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烟雨色里。
流月城地处西部边陲,周围多是山壑荒漠,河少溪浅,乃是高原多寒之地。
所谓流月八景,不外是荒凉古漠,险峻奇崖,又或弦月夕照,漫天风尘。
可唯有这北山烟雨色,却是一副江南水乡雾色迷蒙的画面。
说来也是奇怪,每年的清明前,流月城都会有那么几天下起这微微细雨。
就像现在,释道安走在雨色里,缓缓地向山上走去。
北禅寺是个很有名的寺院,可是寺院里和尚却不多。据说是因为那个有名的糊涂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