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袁宝儿道:“七哥今日特意等凤儿,不会就为了这个事情吧”。朱友微道:“当然不止是这件事”,但他能说他只是想不受干扰地和她独处一会儿吗……他的骄傲不允许,只道:“七哥见你整日奔波劳碌,一时挂念,别累坏了自己”。原来是关心自己,袁宝儿心里暖暖的,轻轻“嗯”了一声,折腾了一天,她十分累了,又喝了些酒,困意袭来,居然睡着了。朱友微继续道:“七哥会给你派些精明强干之人”,转头却见袁宝儿已睡着,他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变得温柔如水。他将袁宝儿的头小心翼翼拨靠到自己肩上,为她盖上披风,嘱咐车夫慢行。袁宝儿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锦被从身上滑落,衣服还是出门时的那身。她稍稍整理了衣服,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自觉妥帖之后便走出了房门,别苑中十分寂静,只见朱友微正在院中练剑,夏日灿烂的阳光撒在那袭偏飞的白衣之上,很美。袁宝儿不由轻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听到吟颂,朱友微“飞”到袁宝儿跟前对她道:“凤儿醒了”?袁宝儿轻应:“嗯”。朱友微道:“凤儿方才吟诵的是诗经里的《淇奥》?”袁宝儿不好意思道:“凤儿在七哥面前班门弄斧了”。朱友微嫣然一笑,毫无征兆道:“不知我这位高雅君子,能否获得美人的垂爱?”袁宝儿吃惊地看着朱友微,他、他这是在表白吗?突然的,这是怎么了……她感觉到自己双颊微微发烫,竟然不敢去看朱友微了。朱友微忽然走近,轻轻托起她的脸庞,道:“凤儿脸红的样子着实惹人喜爱”,袁宝儿闻言脸更烫了,深感自己真是着了美男的道了。朱友微却复又认真道:“凤儿难道不明白七哥的心意吗?”袁宝儿抬头见他是认真的,心不由悸动了一下。朱友微拥她入怀,两人便无声地拥抱在一起,至少此刻,彼此都感觉很安心。袁宝儿也在想,她对朱友微似乎是有好感,可这是她的感情还是朱吟凤的感情?难道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她自己也傻傻分不清楚了。她轻叹口气,在朱友微耳边轻轻道:“凤儿明白七哥的心意,只是七哥是否愿意再等一等凤儿?待凤儿忙完自己的事情,再与七哥相伴相随,只是到时,七哥便只能有凤儿一个”,朱友微亦将这份美好藏于心间,只低低地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