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司调查的很清楚,是两府四县的官员贪墨了银粮,把百姓逼反了,才酿成大祸。”
宋昊、周迟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的看向司马恒。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司马恒家底不薄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凑齐了银粮。”
黑猫欣赏司马恒美色的同时,又暗暗吃惊司马恒的手段。
高坐于龙椅的沈皓,视线在司马恒与许妍之间打转。
末了,他忧心道:“北边的流寇不解决,朕寝食难安。”
“南越刚稳,不宜再有动作。否则招致燕国起了别的心思,南北祸事共起,大梁便危矣。”兵部尚书顾川,忽而开口道。昨晚他和儿子顾轻舟聊过了,不想再用战事拖累许妍。
就算司马恒把赈灾的银粮吐出来,许妍也愿意填补军需,顾轻舟还是要提防北边的将领。届时司马家从中阻拦,不仅平复不了匪患,还会让许妍和国库的银子打了水漂。
许妍见沈皓的目光移了过来,无奈勾唇:“南越不可一日无人,流寇也不可继续放任。先前司马衍率兵征讨流寇,虽说败多胜少,但在军中颇有威望。
依臣看,不如将顾轻舟与司马衍对调。臣推举新晋状元郎赵靖,从中协助。”
“赵靖?”沈皓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似在哪听过。
他突然想到沈双鲤提过一嘴,说赵靖此人居心不良,三番四次算计过许妍。可许妍为何推举赵靖前往南越?让司马衍与赵靖远离京都,免得碍眼吗?
司马恒直起腰身,视线落在许妍的身上。
沉默了片刻,方附和道:“臣认为许尚书的建议,不无道理。”
“那就这么办吧。”眼下沈皓只想尽早收尾,也顾不得许多了。
议事结束后,群臣纷纷散去。
——“姐姐是想在大梁亡国前,先一步划分天下吗?司马衍、赵靖去了南越,等大梁亡国了,他们就相当于被包了饺子。前有流寇,后有燕国,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黑猫方才就在想许妍这么做的原因,终于掰扯明白了点。首先许妍对金钱权势,毫无兴趣。其次许妍的每一步看似毫无章法,其实都别有深意。
许妍轻笑一声,算是默认了黑猫的话。连黑猫都看出的事,沈皓、司马家却猜不透。
可见人一旦过度沉迷于某事,耳目心神就会有所蒙蔽。
“许尚书。”司马恒抬脚去追许妍,却见对方越走越快,不大愿意和他有交集。
他以为昨日许妍口中的“流放”是真的流放,没想到只是把弟弟和赵靖调到南越。
一时间,他真觉得许妍对赵靖有那么点余情未了的意思。
许妍进了户部,无视身后的司马恒。方才在殿上已经把答应司马恒的事做到了,怎么司马恒还紧跟不舍。算起来,她有几日没去看沈双鲤了。不知道沈双鲤在道观里可还舒心?
她俯身坐在太师椅上,抬头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司马恒,调侃道:“司马大人不去放鞭炮,庆祝司马家劫后余生,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