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想,汪晨既然认为她想谋反,又特地将玉佩交给她。
足以说明,秋后诗社的人,应该对她有很大的用处。
她见顾轻舟点头应许,便收回玉佩,扭头吩咐芙蕖:“准备车马,我们去城郊北的桃源。”
“是。”芙蕖本能的应声。她是听过桃源的名号,可许妍不是附庸风雅之人,为何要去见秋后诗社那帮人?到时吃了闭门羹,岂不尴尬。
顾轻舟随许妍出了窈梨院,不明白许妍为何要去城郊桃源。
许是他常年不在京都,不懂其中的缘故。
一行人乘马车到了城郊北,车停在桃源外。芙蕖拿着玉佩给了守门的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被人请了进去。只不过仆人将他们带到大厅,便自己走开了。
满头银发却仍旧健壮的老妇,着暗红披风,笑呵呵的走来:“让客人久等了。老妇想,您几位是来看诗社里的人吧。我们这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见她们前必须写点东西。
您几位要么为墙上的四副画,题诗。要么以桌上书写的题,做篇文章。
等老妇将你们所写呈交,得了社里人的认可,才能领你们去见人。”
——“好家伙,还要考试!”
黑猫听到最后,已经想要撂挑子走人了。她这辈子最怕考试了,尤其是这种舞文弄墨的。
许妍一言不发的走到案前,看到纸上的内容微微一愣。
内容简单明了,只有三条像“川”字的竖线,及不甚滴落的墨迹。
她想到黑猫对秋后诗社的描述,杏眸轻弯了弯,俯身坐下后提笔挥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写了篇策论《一二三之至论》。
文章以道德经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为开篇,从天地之道写到圣人之贤,最后落到个人修行上。言辞犀利,字字戳人肺腑。
顾轻舟默默在旁研墨,一声也不敢吭,生怕扰乱许妍的思绪。他越看越是敬佩,许妍比他所想象的更有才学。
相比之下,他好像有些拿不出手。
许妍俯身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将文章放到托盘里,温声笑道:“有劳了。”
“麻烦您在此等候。”妇人愣了愣,不想许妍速度这么快。她见许妍气度不凡,更不敢怠慢,临走前差奴仆好生伺候。
黑猫再次清晰的认识到她和许妍的不同,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才学智谋,她皆是不如的。
想想也是,许焕是帝师,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草包。
顾轻舟抱起黑猫,自嘲一笑:“与你一比,我倒成了野人。”
“你何必妄自菲薄。所谓,圣人将动,必有愚色。你便是野人,也是未开化成圣贤的野人。”许妍双手负后,笑着凑近顾轻舟的脸。
虽然她与顾轻舟隔了一辈子,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件遗憾的事。事实上,她很庆幸。
前生的她太冷血绝情,事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可以牺牲任何能牺牲的一切。
而如今她放下过去种种,不断打破并重建自己,只为能自如的收起骨子里的尖锐冰冷。好与顾轻舟相拥时,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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