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诗社…宋也说,诗社名取自‘秋后问斩’,以万物凋零、朝代更迭来消遣取乐。”沈双鲤想,如果有朝一日,她当了皇帝定会重用这群人。不仅因她们的才学,还因她们对生命的态度。
人在被苦难摧残时,会暴露出深藏于骨的东西。有人走向极端,如皇兄、赵靖。有些人心灰意冷,就此一蹶不振,如屈原、贾谊。而秋后诗社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却安于天命而自得其乐。
私以为,圣贤面对此等困境,也未必能做的比她们更好了。
许妍掀开茶盖,随口道:“你这一个月去桃源,除了了解她们的性情,就别无所获了吗?”
“差点忘了正事。昨日我听周琼说,司马家已经在京都外搭棚施粥。可京都外的灾民数量颇多,司马家恨不得把国库的银子搜刮干净,怎么肯花大批银子安抚灾民?
我觉得此事可疑,所以才来找你商量。”沈双鲤这才想到,自己来的目的。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司马家是无利不起早的主。怎么突然大发慈悲,开始对灾民友善了。
芙蕖手里拿着托盘,也觉得奇怪:“京外的灾民不仅人数多,且还在逐步增加。就算司马家突然良心发现,真心搭棚施粥。但他们愿意这么做多久,十天半个月,那就太得不偿失。
何况朝廷、灾民不会领司马家的情。朝廷认为司马家居心不良,用灾民的幌子对国库下手。
当初司马家把灾民赶出京都,已招致灾民不满。如今他们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就会想要更多。这时候司马家若捂紧钱袋子,那么就会生乱。”
最重要的是,皇后快生了,司马家怎么会允许这个时候出乱子。
以芙蕖的身份,不适合说出最后这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马恒连退给国库的钱,都要打着流寇的幌子捞回来。之前司马家把灾民赶出京都,期间还冻死了成千上百的人。怎么到年关了,就愿意为灾民放血了?”
黑猫对司马恒只有皮囊滤镜,别的方面清醒的很。
顾轻舟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想到一种可能:“他们该不会是想对灾民下手吧?”
“你是说下毒?”除了下毒,沈双鲤想不到别的更隐秘的法子解决灾民。
但什么毒,才能让那么多灾民死的正常化。霎那间,无数种可能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许妍往后一靠,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讨论。四个月,司马家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不管司马恒对灾民做什么,只要能挺到四个月后,就无所谓朝野之言了。
“他们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可能会用疫病来作掩护。”顾轻舟常年在外征战,知道死尸堆积,不妥善处理的话,会引发疫病。
以司马家的处事作风,这么做并不意外,甚至对他们来说,是最便捷和解决后顾之忧的办法。
沈双鲤面上一怔,倒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她转头看向许妍,肃色道:“阿妍,我们难道就坐视不管吗?疫病非同小可,弄不好整个京都都会被司马家连累。”
“他们不蠢,不会把事情闹大,至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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