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估量,单是连接底座和罩子的鎏金,他保证翻遍整个英国都不一定能找出会做这种工艺的工匠,更不要提上面嵌着的各色宝石等物。
“不过是些应时节的小物罢了,当不得赞。”京极彦面上笑意不多不少,从迪卢木多手中接过一杯红酒。
米多福特侯爵笑呵呵地又同他客套几句,便很识趣地把眼光看向京极彦身后几步的迪卢木多,“还未请教,这位是?”
“迪卢木多.奥迪那。”迪卢木多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京极彦并不说话,只站在一边看着他和米多福特侯爵应酬,眼眸一侧,张永立刻会意,引来几个人说是要引荐,其中最为出挑的,无疑就是处在这个小团体领导地位的凡多姆海恩伯爵。
女王的番犬吗?京极彦微微点头,打量着这位尚且年轻的伯爵大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不到的年纪,没有蓄须,眉清目秀但看起来稍显严肃,大抵是个绝对死硬派的人物。
从古至今,死硬派大多没甚好下场,运气不好还要祸及家人也说不定。
于此同时,凡多姆海恩伯爵也在打量着这位“朱先生”,像京极彦这般以绝对强势站稳了脚跟的势力,绝不可能只用了些正道手段,因此,他和张永打过好几次交道,张永此人心狠又忠诚,却并非那种能够制定出恰好踩在他的底线上的行动计划之人,因此他对于那位素未谋面,暗地里已经交锋数次的先生,多少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但是京极彦的真容,可就多少有些出乎伯爵大人的预料了。
“你似乎很惊讶我的长相?”京极彦说道,修长的指尖握着晶莹的高脚酒杯,手腕微旋漂亮的紧。
“本以为你会更.......威武一些。”凡多姆海恩伯爵说道。
京极彦不以为忤地耸耸肩,轻声笑道:“毕竟我的手段向来简单粗暴。”
凡多姆海恩伯爵没说话,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他和京极彦几次博弈,自然能看出幕后之人必定果断决绝,手腕狠辣,有时候计谋精简到超乎想象的地步可就是该死的有效,有时候却又带着几分老式的古典做派,因而他脑补出的形象就成了个人到中年,精悍有力的头领形象,乍见紫袍玉冠,广袖长衫,面容温和如三月细雨霏霏的青年时,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些心理落差的。
“你们说悄悄话,不带我可不好吧。”米多福特侯爵笑眯眯地走上来,撞撞凡多姆海恩伯爵的肩膀,挤眉弄眼显得和他极为亲近。
凡多姆海恩伯爵皱眉拍拍肩膀,道:“正巧我也有事要同你们二位商谈,关于前天提到的那笔生意。”
米多福特侯爵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一正,说道:“阳台上现在应该没人。”
京极彦不置可否地抿了口酒,扭头看向迪卢木多的方向,不禁低笑出声,他就说米多福特侯爵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原来是抢不过一群如狼似虎的夫人小姐们,迪卢木多那所谓的故土战力加成,怎么说也不能漏掉眼角的爱情痣不是,因此魔抗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夫人小姐们,可不就前赴后继地拜倒在了他的礼服裤下。
迪卢木多满脸苦笑,顶着舞会上某些男士射来的锐利如刀剑的眼神,冲着看向他这边的京极彦努力发射求救信号,这些日子面对的全是庄园里的石俑婢女,日子太顺畅他都忘掉自己身上还装着这么个□□,现在爆发出来的滋味可真叫他头痛欲裂。
求救信号完美无误的传送带京极彦这里,他盯着进退维谷像只被拴在栅栏里的大型犬一般的迪卢木多三秒后,微笑着对他举起酒杯,做出“好好享受”的口型,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阳台。
既然是骑士的话,应当是不会死在一群自矜身份的女人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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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木多绝望地看着京极彦的背影消失在帷幕之后,左手被某位小姐挤了一下,右手被某位夫人摸了一把,总归做得还算隐蔽,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笑着应付几句。但是当察觉到某位以放荡著称的女士正对自己的屁股蠢蠢欲动时,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心头某种阴暗的东西蔓延着冒出个头,他眼神几转,最终定格在了危险的暗沉阴冷。
“奥迪那先生,我,我能叫您迪卢木多吗?”面色绯红的小姐鼓起勇气问道,白皙的手指不自觉紧握住扇柄,流露出几分少女心思的紧张。
“抱歉。”俊美的面容上勾起魅惑的笑意,眼波流转泻出甜美如蜂蜜般的狂气,带着香甜气息的手执起小姐的手,俯身在涂着丹蔻的指尖落下轻吻,“若是被不知姓名的美丽小姐称呼在下的名字的话,我可是会害羞的啊......”
“天......”小姐面色更红,连他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只顾一个劲地点头,双腿一软往迪卢木多怀里倒了过去......
......
“那笔生意,你们真的要做?”凡多姆海恩伯爵坐在阳台上的软椅上,开口问道。
“为何不做?”京极彦仰头看着昏沉的天色,反问道,“黑吃黑什么的,不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才对吗......还是说,不过一船妖怪,你就怕了吗?”
“那他们运的是什么,你也知道?”凡多姆海恩伯爵沉声问道。
“这个嘛......”京极彦恶劣地挑起眉,扬声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