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岳母会尊重莉迪亚的决定,”眼见着妻子被步步紧逼的威克姆开口声援,“两位也说了岳母最喜爱的女儿是莉迪亚,那她又怎么会舍得让莉迪亚难过,当然,”他话锋一转,“就像岳母愿意体谅莉迪亚一样,莉迪亚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母亲因为她而郁郁寡欢。”
“威克姆先生的意思是——”简忍不住出声开口了。“难道您还有什么主意没有拿出来吗?”
其他人也满眼好奇的看着他。
“坦白说,贝内特先生的固执我生平仅见,”威克姆苦笑一声,难得承认自己对那个老顽固毫无办法。“相信不管我和莉迪亚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有阴谋的,是想要对他不利的,既如此,我们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另辟蹊径?”宾利不愧是简的丈夫,夫妻俩的好奇心有得一拼。
“对。”威克姆干脆点头,“时间最能鉴别一个人的本性,等到我们来往的时间长了,贝内特先生自然会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
“问题是你们这一走他根本就不会再和你们往来了不是吗?”加德纳太太代替丈夫说出了他的担忧,“那样,你们又该怎么办?还是说你们只是以此为借口离去,以后就和朗伯恩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倒是真想这样做……
威克姆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脸上的微笑却依然从容。
“这就得看岳母大人的了,”他笑吟吟地说,“我相信只要有妈妈在,就算我们不往来,贝内特先生也会经常听到我们的消息——”
贝内特太太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就是天天在贝内特先生耳边唠叨,水滴也会穿石的。
“当然,也请在场的诸位多给我们说两句好话啊。”威克姆半开玩笑地朝着大家行礼。莉迪亚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心中充满感激,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大家不约而同笑出了声来。他们纷纷向威克姆保证——就算贝内特先生再怎么生气,他们也会帮助他和莉迪亚重新回到这个大家庭里来的。
“这么说,你们并不是打算放弃,而是要……”
“和贝内特先生来一次论持久战。”威克姆笑容满面地接续着加德纳先生的话。“我们的耐心不少,可以慢慢的等着他对我们改观,就算是当初,”威克姆神情有些莫测,“我们年少轻狂对他所受伤害的补偿吧。”
如果这是他和莉迪亚转世重生应该付出的代价,那么……他认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爸爸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你们呢?”基蒂见大家都有被说服的迹象,不由得有些不满,她和原本的莉迪亚一样,是个喜欢唱反调的性子。哪怕结婚后有所收敛,但到了娘家人面前又不禁有了几分故态萌发。“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基蒂的质问让威克姆扬了扬眉毛,蓝色的眼珠竟然有了几分朝着灰蓝转变的迹象,那是一种隐怒的征兆。
“丘吉尔太太,在你们坚持着让我们妥协退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妹妹并没有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坚强?!她忘记了一切,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苦苦挣扎,好不容易现在有了点舒心日子过,又不住的被她的亲生父亲挑剔刁难!他从未想过他的女儿在这几年里遭受过什么样的苦难,他也不在乎,既如此——我们又为什么要因为他而痛苦煎熬呢?!”
“如果时间都没有办法消除他的偏见和冷待,那么……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威克姆的话让莉迪亚大为触动!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心情激荡的几乎无法自控!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护着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不管她会不会让他为难,他总是护着她,就像是一座巍峨高耸的大山一样,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安全和幸福感!
感受着妻子不稳的情绪,威克姆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关于和贝内特先生之间的事情,我希望就到此为止了,明天早上我们就会启程离开。”
“不介意同路吧?”丘吉尔先生说,“我们也该回去了。”他的工作现在肯定积累的向山一样高了。当初可没想到会在朗伯恩逗留这么久。
“……不打算去朗伯恩告别吗?”简踌躇了下,还是以长姐的身份问了出来。
要知道现在可有不少人在好奇着他们一家,前两天卢卡斯太太还特意来内瑟菲尔德拜访,旁敲侧击的想要知道威克姆夫妇有没有取得贝内特先生的原谅呢。
“我已经和妈妈道过别了。”莉迪亚抿了抿唇,“至于……贝内特先生,我想,他不会乐意我们再出现在他面前。”想到那句‘不要玷污了朗伯恩的土地’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的闷疼。
“哦哦,宾利太太,你真不应该提醒我们,”丘吉尔先生沮丧地说,“乔治,你们真的不去朗伯恩道个别吗?”
“碍眼的人总要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威克姆拍了拍丘吉尔先生的肩膀,“我们会等你们回来在启程,抱歉,连累你了。”
他这话说得丘吉尔先生面红耳赤。
“……乔治,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就是没帮你们说话,岳父他也不怎么喜欢我们——”
“伯尼特!”基蒂有些恼怒地拧了丈夫的胳膊一下。
“亲爱的,我可没瞎说,”丘吉尔先生委屈地揉着自己被掐红的胳膊,“岳父他确实喜欢达西夫妇多过我们嘛。”
丘吉尔先生无心的一句话让在场这几个做女儿女婿的还真是心有戚戚焉。诚然,在贝内特先生眼中,只有达西夫妇才是他最喜爱最器重的存在。哪怕宾利夫妇承担了赡养照顾他们的义务,也无法让他把心偏移过来一点。
幸好,宾利夫妇都是心胸宽大的人——达西夫妇又和他们有着斩都斩不断的浓厚情谊——他们并不会因为这无伤大雅的偏向而感到难过,更不可能为此斤斤计较,伤了两家的和气。
第二天早上,丘吉尔先生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势去了朗伯恩,他们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一定会吃了早餐在过来。这时候英国的早餐普遍吃的晚,却不想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到,丘吉尔先生就灰溜溜的带着妻女回来了。一副逃出生天的惊怕模样。
大家急忙过去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请。
丘吉尔先生白着一张脸说:“达西先生昨晚收到了一封信,当时就回伦敦了。现在朗伯恩只有岳父和岳母两个人。岳父听到我们要来道别什么都没说,就是让我好好工作。岳母倒是挽留了几句,让我们再住上一段日子,最好搬到朗伯恩去——我们拒绝了,后来,后来,”丘吉尔先生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妻子,“后来基蒂不小心提到你们今天也要回去,岳父、岳父他就生气了!他、他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什么?!”大家齐齐惊呼!
“什么叫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伯尼特!你可千万别吓我们!”宾利先生更是差点没扑过去摇晃自己连襟的衣领!
“我们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吩咐车夫套马车——”丘吉尔先生哭丧着脸,“岳母让我们快马加鞭尽快离开……而且要走另外一条小路,千万不能和他碰上——否则、否则他很可能会强行把阿尔瓦还有我的小珊德拉留下来!”丘吉尔先生只差没嘤嘤哭泣了,他这是糟得什么无妄之灾啊!
“他要来就来,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威克姆看不得丘吉尔先生这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大声说道。
“你是不怕,我们怕呀!”宾利先生气急败坏地说,“你知道不知道前段时间琼斯医生给爸爸检查的时候说了什么,”他只差没跳脚了,“他的身体有一堆的毛病,真要是气出了个三长两短——”
大家悚然一惊!
简更是用一种赶小鸡的口气说,“你们别磨蹭了,快走吧!都上马车!尼科利斯太太——”她叫着内瑟菲尔德女管家的名字,“快让人把客人们的行礼装上车去,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尽快!”
整个内瑟菲尔德因为女主人的吩咐而高速运转起来。
威克姆一家和丘吉尔一家也上了马车。
大家围在两边的车窗口道别。
加德纳先生说他今年拒绝去斯托克过圣诞节,说他很生气,暂时不愿意理睬他们。加德纳太太好笑地亲吻莉迪亚的面颊和外甥女道别,说别理睬你们舅舅,他说的都是气话,并且祝他们一路顺风。
简也过来亲吻莉迪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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