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点头的份。
莉迪亚顺从的态度让加德纳先生分外满意,他们就这样一直聊到正餐十分,莉迪亚才获得解放。
用餐完毕,大家一起往起居室走去。
偌大的起居室很快就被坐了个满满当当。
也不知道大家是有意还是无意,莉迪亚被他们挤到了贝内特先生的右手边坐下,贝内特太太则乐滋滋的坐在了左手边。
莉迪亚紧张的要命,贝内特先生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般,就着芙罗拉明天的洗礼和达西先生还有加德纳先生争得面红耳赤。
眼见着大家越吵越热闹,柯林斯先生没有任何征兆的用一种神气活现的语气开口了。
“如果这是在亨斯福德的教区……这些争执就完全不存在了,不管芙罗拉小姐要用怎样高等级的洗礼仪式,她都是享用得起的——因此,我建议——让芙罗拉小姐的受洗仪式放到亨斯福德去吧(凯瑟琳夫人也是芙罗拉小姐的长辈)!我亲自为她主持,哦哦!那必然是我毕生的荣幸!”
柯林斯先生顾盼自得的骄矜模样看得大家简直目瞪口呆。
柯林斯太太深以为耻的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面颊,一副羞与其为伍的尴尬表情。
宾利先生咳嗽两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哦,我想亲爱的柯林斯先生恐怕没怎么了解——您恩主的外甥在他的属地几乎扮演着和凯瑟琳夫人等同(甚至隐隐还要高出一截)的角色,只要他想,就在这儿,就在彭伯利,我们的芙罗拉小公主也能够得到最好的一切。”
“您的意思是我的提议完全没有必要吗?”柯林斯先生傻乎乎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达西先生则是满意的点点头。
“是的,柯林斯先生,我想是的,”善解人意的简配合着丈夫的口吻搭腔,“柯林斯先生,大家现在争执的是达西先生想要一切照旧,不准备让受洗仪式有任何改变,我父亲却认为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应该给小芙罗拉更多的体面——毕竟她现在是彭伯利庄园唯一的继承人。这样……您,理解了吗?”简小心翼翼地看着柯林斯先生,生怕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柯林斯太太恨不得就这样消失在起居室内。
柯林斯先生嘴巴张的大大的,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众人夸张的鞠了一躬,说他大大的误会了大家,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谅解。
大家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表示他也是一片好心,完全不需要这样挂怀。
经过柯林斯先生这样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乌龙,贝内特先生和女婿之间的争执自然不了了之,不用说,最后还是决定洗礼仪照旧——不再考虑什么新的花样。
贝内特先生私底下对自己的妻弟抱怨:“柯林斯先生简直就是我的克星,他不但要继承贝内特家的绝大部分财产,还总是让我无法得偿所愿。”
第二天,神圣肃穆的受洗仪式在德比郡最大的教堂举行,众多亲友见证了这神圣的一幕。
芙罗拉的受洗礼结束后,柯林斯太太几乎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丈夫用她的方式劝离了彭伯利——她觉得她已经足够丢脸,没必要再在闺中密友惋惜的目光中死撑下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加德纳和丘吉尔夫妇也纷纷提出了告辞。
加德纳和丘吉尔两位先生都有着很重要的工作要做,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反倒是宾利先生一家留了下来——宾利先生是个典型的小富即安的性格,他父亲留给他的财富足够他五代不愁吃穿,更何况,他还有个很棒的合伙人,达西先生从不会让他吃任何亏——因此,他们完全可以在彭伯利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莉迪亚倒是想跟着加德纳夫妇一起离开,但她被拒绝了,也被她的两位姐姐挽留了。
“……如果你对父亲还存在着哪怕一丁点的孺幕之心,那就留下来吧,也许这次能够让你如愿以偿也说不定。”
面对简和伊丽莎白的劝说以及贝内特太太眼中的渴盼,莉迪亚牙根一咬,点头答应了下来。
反正她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还不如待在彭伯利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再说加德纳先生对她所说的那番忠告也确实听进了她的心里,既然丈夫暂时没有办法履行一个教导者的职责,那么让达西先生提供帮助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的,她能够感觉到达西先生对她的儿子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在纠结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后,莉迪亚找来了儿子,问阿尔瓦有什么想法。阿尔瓦问他的母亲,他回去斯托克会不会见到他的爸爸,莉迪亚说暂时恐怕没什么指望,阿尔瓦当时就摇头说不回去了。他的原话是:“既然爸爸不在,那我回去又有什么趣味呢?詹姆和西尼尔都在伦敦,斯托克的那些人又都和罗伊一条心……我还不如留在这儿让达西姨父教我骑马打猎呢!”
就这样,莉迪亚打定了主意,在彭伯利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