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无论放在哪里都极其出色的人,显然只是侍从,中间那个戴帷帽的紫色胡服女子才是主子。
长长的纱沿垂到了胸口之下,外人无法窥探容颜,深紫色的交领胡服将身形衬托得颀长挺拔,又增加了些威严,
女式胡服都以色彩鲜艳为王道,没有女子穿这样深沉难以驾驭的颜色,而且衣衫上还没有绣花,只有面料本身的温润的流光和若隐若现的织出来的暗花。
秦暖已经猜到这位是谁了,就听到李琨在耳边轻叹了了一声:“谢天谢地,终于来了!”
啊?怎么回事?
未及秦暖细想,那青年侍卫上前两步,指着正在擦汗的熊捕头又开口了:“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熊捕头作为扬州的老捕头,一看这四个侍卫,就能猜到那位带帷帽的小娘子是广陵郡主,立刻恭恭敬敬地向这位侍卫行礼,虽说这位小哥是个侍卫,但绝壁是个有品有职的武官,身份和地位远远高过他这个不入流的小吏。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虽了解了一些,但是他并不敢乱说,只是将自己接到报讯这里有人斗殴,立马赶来制止的经过说了一遍,将斗殴双方的身份介绍了一遍,对于双方斗殴的起因,他表示他还没来得及了解清楚,不敢胡猜。
侍卫大人又一指李琨:“你先说!”
赵婆子一直在深宅大院中生活,后宅经验丰富,揣摩主子心思,讨姑娘夫人们的欢喜倒是擅长,对于这外面的事情便没什么眼力劲儿,只知道自己所在的阮府是江南一等一的高门,是太后的妹妹家,所有人都是要礼让三分的。
于是便叫了起来:“凭什么他先说!”
那侍卫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屑,无可无不可地道:“你先说也行!”
赵婆子挺胸吐了口气,正要说话,忽然又似乎想起自己的身份,板了脸皱着眉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们阮侯府的事儿!”
侍卫差点没给她气乐了,亦不屑与她对话,向李琨一点头:“你说吧!”
李琨立刻指着赵婆子道:“这恶奴一早就带着人去白梨观打砸抢,强捆了我女儿要去给他家二公子做婢妾!我得了我家婢女的报信,来不及报官,只能来这大街上拦住马车,没想到这恶奴不放人还肆意伤人!”
赵婆子跳脚骂道:“胡说八道!我家二公子明明是请这丫头去给我家夫人画画!是你这疯子当街拦车还打伤了我家的马!”
她也知道这情形再不能污蔑秦暖是他家逃奴,说人家是逃奴得要有卖身契。
李琨啐了她一口唾沫:“捆着人堵着嘴,不是强掳是什么!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还是我女儿拼着命从这车上跳下来的!”
“就是!我们都看见的!”围观的热心群众立刻开口证明。
赵婆子恼羞成怒,尖声叫道:“谁叫她不识好歹,谁叫……”
侍卫大人忍无可忍,扭头喝道:“闭嘴!”
沉雷一样的声音让赵婆子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挺直腰板又要继续开口,高坐马上的广陵郡主语气淡然略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了:“绑了送衙门吧!”
年青的侍卫一挥手便示意熊捕头带人走,自己则转身准备上马。
赵婆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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