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猗道:“我明天会亲自去看看,还会叫上刺史一道。”
看着秦暖眼巴巴的一脸期盼,又拿扇子拍了一下她的头,补了一句:“我会带你去!小娘子家家的难道不是应该操心衣裳首饰和女红吗?”
秦暖嘟哝了一句:“要是那样,您肯定看见我就腻歪!”
李猗笑了起来,“难怪有人说你一个乖孩子学坏了!果然!如今都会这样来堵我的话!”
秦暖知道,那个说她“学坏”了的人肯定是丁银。
第二天,李猗果然去刺史府衙,寻了刺史一起去城外视察灾民的安置情况。
可是孔温却道政务繁忙,无法脱身,说过两日才能去。
李猗倒也不计较,于是便和孔温约定三天后去北城门外视察。
李猗一走,孔温的脸就沉下来了,命人去叫羊昀来。
羊昀一早便到了北城门外的灾民聚集地,见刺史派人来叫,忙急急回到城中。
羊昀一踏进刺史议事厅的门槛,便感觉到了低气压,抬眉一看,孔温一张老脸黑沉阴郁,一双细眼冷冷地盯着他。
羊昀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揖手行礼:“见过刺史大人!”
孔温拈着胡须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羊郎君免礼!坐罢!”
羊昀温文有礼地答了一声:“谢大人!”然后在下首坐下,问道:“不知大人唤学生前来有何吩咐?”
孔温道:“这数月来,羊郎君辛苦了!”
羊昀垂眸道:“这是学生应尽之责,不敢言苦!”
孔温瞥了瞥羊昀,从鼻子里轻笑了一声:“羊郎君才华横溢,原是郡主座前第一得用之人,老夫横刀夺爱,将人要来用了这么久,只怕郡主早已不耐烦,所以羊君还是尽早回到王府替郡主分忧才好!”
他这话说得甚是不伦不类,什么“横刀夺爱”“第一得用之人”“郡主不耐烦”之类的乱七八糟的!
这是一个老大人该说的话么?
羊昀心中冷笑:只怕是孔温觉得自己在赈灾的事情上太多嘴多管闲事了,所以要赶他走不说,还要故意恶心人的!
羊昀心中愤怒且充满鄙夷,却并没有在脸上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谢刺史大人体恤!”
然后也未行礼告退,直接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门槛。
孔温一愣,随即脸都气青了,可是却又不好将人叫回来骂,羊昀只是他请来帮忙的临时幕僚,并不是他下辖的小官。
他更不敢叫人拦住羊昀,打上一顿,他也怕惹着李猗,万一什么时候被李猗阴一回,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孔温只好自己愤愤地生了一顿闷气,为什么别人那里的藩王都小心翼翼的像鹌鹑样,自己遇到的这个女纨绔就这样凶恶!
羊昀出了刺史府,心中愤郁,自己果然还是将孔温想得太好了,以为他再怎么平庸圆滑,可是大是大非之前,还是会公正慎重地处理,哪知还是个糊涂虫,而且是一只自私狭隘的糊涂虫!
也难怪贼兵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有些是奸细作祟,有些则是地方官员望风而逃,有的直接投降了,根本没想过与贼兵对抗!
也许李猗说的是对的!
羊昀并没有回到王府去见李猗,自己闷闷地回家了,回到家中便安排人手去整理羊家的祖宅,准备择日搬回这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家,而将来秦暖是这里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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