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蛋糕,不爱吃就别点。”
因为想和你一起分享甜蜜啊……
许嘉翊这么想着觉得腻乎乎的蛋糕也没这么难以接受了,嗷呜了一大口,然后嘴角还沾着点奶油,就冲她自以为魅惑的一笑。
程晓星无语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递给了他纸巾。
正当她也松口气,幸福地品尝了口冰沙的时候,她手机响了,其实一般的陌生号码她是不接的,尤其显示异地的这种,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程晓星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是程晓星同学吗?”
“说。”满以为又会是吹鼓大学生贷款,或者某某诈骗电话,程晓星都做好了随时挂电话的准备,然而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
“我们这边是省女子监狱,你母亲陆梅女士正在我狱服刑。其实我们一直在努力联系你,这两天也是通过些途径联系到你学校,取到了你的联络方式,我们长话短说吧,你母亲现在状况不大好。”
“……”
“她两年前的精神评估结果不理想,临床诊断为轻度抑郁症,精神表现时好时坏,但今年年初开始,她的精神状况愈发下降,尤其是这两个月,有几次表现出自杀倾向,不吃东西不说话,思想消极,拒绝和人沟通交流。心理医生和她接触了几次,发现她其实特别牵挂你,医生觉得让你们母女见一面,开导开导她,可能对你母亲的病情有所帮助……喂,在听吗?”
“……”程晓星深吸了一口气,“我在。”
“那……你意见如何?如果你方便的话,放假前这两天我们都可以给你安排,你可以回去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待会我短信发个联络方式和监狱地址给你,随时联系,我姓朱,你说找朱姐就可以了。”
“……好的。”因为还没完全消化这样突如其来的讯息,程晓星反应一直都慢了半拍。
“程同学?”对方又喊了她一声。
“……您说。”
“我们监狱也是希望从人文关怀角度出发,树立情感管理理念,完成对服刑人员的改造教育。无论她曾经犯过怎么样的过错,正在服刑已是对她的一种惩罚,每个人都应该要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更何况她是你的母亲,无论她的举措曾经给你造成怎样的伤害,她母亲这个身份却始终是不变的,她始终是生你养你的人。我觉得你应该给她,还有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程晓星再吸了一口气,使劲眨眨眼眨掉眼眶里弥漫的雾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慎重考虑的,待会会给您回复……”
“好的,待会的联络方式你注意查收一下,那先这样了,再见。”
“再见。”
程晓星单手握着手机怔怔愣愣的,有多久没有见到她妈妈了?抑郁症,自杀倾向,思想消极……这几个陌生的名词始终缭绕在她头脑里挥之不去。
直到感觉有人强而有力的握住她的手,她才有点回过神来。
“别吃了,凉。”许嘉翊已站到她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无节制往嘴里塞冰沙的举措。
程晓星觉得整个嘴巴被冻得有些麻木,但这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的这种滋味,真好……
真的很好。
许嘉翊见她低着头,索性在她面前单膝跪蹲了下来,把手搁在她的嘴下,“乖,吐出来。”
程晓星浑浑噩噩的照做了。
许嘉翊毫不介意的以手接过,随后一脸紧张担忧地问,“怎么了?”
程晓星望了他一眼,望着他手捧着沙冰,满脸的认真和嘴角强烈冲突的巧克力色奶油,突然噗嗤了一下,然后眼睛一眨,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
“许嘉翊……我怎么办……”她拼命的眨巴眼睛想把眼泪眨回去,她想继续笑笑掩饰,却发现笑不出来,一开口像只受伤的小兽,有些呜咽:“我怎么办……我好想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