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白。2”他抬起头来,指骨分明的手紧紧地握了握金色的开天玄弓,只觉得这弓好似有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力量存在着。耳朵里回响起之前襄惠帝说的话,此弓乃是先朝之物后为一神女所有,此女与太祖心悦相知,奈何天意弄人……
天意弄人?他反复琢磨着这四个字,感觉此中似乎大有玄机。然而时隔几百年,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说得清楚。不过他明白了,这是一个女子曾经用过的弓,可为什么襄惠帝会将这个东西赐给他呢?双眉一簇,眼瞳扫过黝黑一方的禁宫,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环绕在周围,让他本该离去的脚步忍不住想要停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巽风,你先出去,本王随后就到。”把开天玄弓交给身边的巽风,他信步走下拱桥,沿着被荒草淹没的路径缓缓走动。巽风担心地在后面想说什么,他似有感知地在巽风说话之前做了一个撤的手势,巽风见此便迅速飞身离开。
他脚步极轻,如踩在棉花上一样。雪色的衣裳拂过地上的荒草,飘然绚丽如沐月光的昙花极致美丽。玉簪花香随着他一路逶迤,弥漫在空气中将烟尘和烧焦的臭气淡去几分。行至刺客*的芦苇丛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扒开挡在前面的芦苇,立即看见一个浑身被烧得黢黑的人僵硬地挺在地上。
整个人已经被烧得焦黑,唯有那从后背直穿破前胸的金色利箭不惧大火,仍光洁如初。他微微弯下腰拉住箭尾,嗤一声箭已离体。殷红的血液顺着箭身流下去淌落在尸体上,混着血腥气息的烧焦肉味冲入鼻端闻之令人欲作呕。
鼻子重重地挤出一股气,他退了两步走到水边将箭在水里搅了搅将血迹洗去,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没有疑问只有笃定,清和的语气好似是在跟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叙话,约莫有些疏离却不失亲近。2
夜很深,很静,回应他的只是鸟兽虫鱼的叫声。月光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个潋滟的波光倒影,水光暗纹在他面上照过留着几许明亮。司空珏缓缓地转过身来,指尖轻抚着箭身,浅棕色的眼眸在前方参差不齐的荒草上掠过一下,不见任何动静。
错觉么?
嗖嗖——没等他否决自己的想法,无数芦苇如利箭般从侧后方朝他射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瞬即而至。司空珏身子一侧,脚踏迅风双手一张划着湖面往后一退数丈。黑压压的芦苇箭中一个纤细的黑色身影鬼魅般跃出,双手一翻原本朝前猛射的芦苇箭顿时被收住整齐规列悬浮于半空之中,纤纤素手一扬轻轻往前一推,恍若万千箭雨凌空而下铺天盖地,夹着无数刚猛的劲风冲向湖面上的司空珏。
箭雨集聚射出,隼利肃杀之中尽是阴煞猛烈的罡气,宛如一条黑色蛟龙吟啸着从九天云霄俯冲而至张开黑洞洞的大口欲将人吞噬一般,其势迅猛突急锐不可当。司空珏心下一沉,内力自丹田流向四肢百骸。脚踏湖波,清冷的俊美面容上不带着一丝情绪。手臂轻摆衣袍随之飘扬挥动,好似一只游弋在湖上的惊鸿,翩翩灼灼,倒影着水中流波潋滟的清月,竟生出一种清雅绝伦的极致孤寂之美。
游龙般的箭雨带着强烈的杀戮气息,恍若一声龙吟从天而来,箭雨毫不惜美地朝司空珏射去。千钧一发之际,司空珏猛地一甩右手,随之带出一片高约几丈的巨大水帘将自己完全遮挡。方才还气势逼人的箭雨猛然撞上这一片水墙,轰一声顷刻间珠雨纷飞芦苇箭尽数坠落湖上,如同一只只被折了翅膀的老鹰。
雨飞箭落之中,黑色的魅影翻身飞起,寻着那一袭白衣一掌猛击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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