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便罢了,我瞧莞婕妤制的是最好的,桂冠是非她莫属,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赏赐,还得请您亲自赐下才是。”皇后说罢,复闻秀女所言,颔首道:“所谓心灵手巧,正说的是这位苏秀女了,可不能薄待了才是。”说时复闻,适才禀道:“回皇上,婕妤已呈上了,位分我亦已拟了,您请瞧一瞧,若是觉得妥帖,也可今日借着家宴一并宣下,好让秀女们一并沾一沾新岁的福气,如何?”
叶墨勒粲画看她摇摇晃晃起身生怕她磕着撞着,连忙爬起来将她扶稳当了,许久不喝酒今日半坛酒下肚确是有些多了,冷风一吹也有些头疼不适。小月没坐好,果真伤害大呢。顺手将炉上鸽子给她:“没什么,你呀,就是喝多了。”瞥一眼天上星星,没好气道:“你和星星?你在养心殿那会我也常好吃好喝好穿的给你,如今星星没你好看算不算故事?”
嘉婼去接鸽子,怎么也抓不到,索性不去接。凑近人,好似要贴上了一般,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我好看吗?”嘿嘿傻笑,“那,我和养心殿有什么故事?”撒娇一般,却是站不稳含糊不清,依着人,“你不可以不说,否则不去你那吃鸽子。”
苏白泽候在一旁,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奉上,可自己做的饽饽确实一般,再看看熙贵妃所奉呈的饽饽更是坚定了自己不要自取其辱,熙贵妃这饽饽确实做得好,虽未尝一尝,看那卖相气味,便知也是上成。
叶墨勒粲画竟不知这副无赖破皮模样在失忆后是学了谁,还是她本性便是如此。叹息一声眼前的还真是个祖宗,伸手拦腰搂过人让她方便倚在我的肩膀上,将鸽子随手放在一边,伏她耳边细声细语哄着:“你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醉的人记不住东西,你想听你和养心殿的故事等你酒醒了告诉你,这样你就不会忘了。”
熙贵妃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口一口的饮着,再抬眸却是伊墨晋升的喜诏,微扶了额对着人举杯以示恭喜。饮了杯中酒水便闻帝君话语,这厢转眸栀初已是端了勃勃近前,淡薄的醋意并这勃勃的素香格外让人觉得开胃,便也呈了几个近前递上前去嘴里道着:“臣妾想着生姜暖胃醋汁开胃便于其中放了些许,皇上不妨尝尝?”虽说是询问却因着醉意硬是带出了几分暖糯,欲往着人处递。
嘉婼才不依,努力托了人扶,稳了站了站却怎么也站不稳,摇摇晃晃的,“不!我现在就要听!”醉了?醉了是什么?为什么会醉了?心里嘀咕,可心思都在自己的过去上,“你不说我就不回。”赖皮一样,搂着人脖子依着,“我真的想听么,我想知道我和所有人的事儿。”呢呢喃喃的说着,“我和姐姐的,和皇上的,和你的!”
叶墨勒粲画也舍不得板着面孔去训她,任由人闹着也不加制止,唇角挂着无奈的笑,只感觉头昏脑胀得难耐,不得不打住了她猛烈的撒娇,别说,自己还真吃不消。准备把她往保和殿拖,声音里多了分威严:“故事我可只讲一遍,你现在听了以后忘了我可不管,你确定你要听?”
嘉婼被风一吹,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冻得慌,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好!就一遍。”跟着人起身,仿佛起身就舒服了很多,长出一口气更觉得舒服,“你说!”
秦伊墨见殿上一番言语罢,闻得帝赏赐,起身谢恩,“妾谢皇上,皇后。”言罢,人在上头吃着饽饽,抬眸得人允后入座。看着众人皆呈上饽饽,自个手艺不好倒也不想掺和,今早一大早便起了身倒是有几分疲乏。微挪了位子,正巧见贵妃举杯瞧着这边来,巧笑执起一旁酒杯向人示意,回过头,一饮而尽。
叶墨勒粲画让她自己站稳了将身上的斗篷解下给她系上,二人相互搀扶半是痴笑半是静默,一路上自己将与她在御膳房见面时起自己知道的所有事一一讲给她听。夜风吹着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讲完故事也到了保和殿,白羽衾早在外面候着,简短的说了情况后,又让白羽衾在自己旁边添个座,备好醒酒的茶,再打发个小太监去禀皇后嘉婼醉酒在我这儿歇着。诸事妥帖方带人从众人身后绕回座位落座,端了茶给嘉婼:“饿不饿?喝杯浓茶暖暖身子,喜欢什么便去吃就是了。”
那些事儿听的嘉婼心里直打鼓,却也是记不太住,被人带回保和殿竟然不知,落座,人递过茶才缓过神,也不说话,端着喝了两口,“好喝。”看了看皇上和姐姐,不知为何,心里会觉得难受,看皇上那好多人送吃的,转头问,“我能去吃那个吗?”指了指人送上的那个。
闻着香味,听着声音入耳,那句寓意满洲八旗甚是欢喜。抬头原是瓜尔佳的可沁,“这寓意朕爱听,你在容华位上,也呆了段时日了,见平日也恪守宫规,今年夜便晋你至嫔吧,萱嫔。”言完入了一口饽饽,到是用心在做。
冷不丁听她说那个,叶墨勒粲画说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各式各样的碗碟在灯光下蕴染着别样的光辉,不觉得有多好看,只觉得眼皮直跳,这小姑奶奶在皇上皇后身边呆久了,眼光是越来越高了。不经意问了一句:“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个?”
看各人矫揉做作,又瞧自个儿面前的饽饽,若舟似看透了,道,“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娘娘。”巧步上千,“您安,妾做了些饽饽,卖相不如姐姐妹妹们的,里面有些醒酒的药材,却也不苦。”
嘉婼看着皇上加给姐姐的那个,歪着头想了想,凝眉看了看敏嫔,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那撒着花瓣的,开心的一笑,“就那个都是花瓣的,好美!”看给皇上送去,也不说话,知道给了他就肯定自己吃不到了,委屈的看着敏嫔,“要不来就不要了,我怕他。”
“妾谢过圣上。”
嬷嬷给了眼色,钮钴禄之姽端着饽饽低眸上前礼,“臣女参见皇上,臣女用蔬果的汁液调了面,红黄绿三色相间,黄色为地,绿色为水,红色为旺,预祝我大清江山昌盛万代。”自由不会耍嘴皮子,端端正正给人礼,举过头顶,待人品尝。
这馋嘴的猴儿,净挑好吃的吃。叶墨勒粲画看着那委屈的样子感觉自己心都化了,还那好意思拒绝。挑了几样模样可人的点心给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可别乱来”不放心她,起身执一杯酒扶着白羽衾,犹是一步一回头的看那人,生怕她下一刻就瘫桌底下睡过去。至可沁桌前举杯:“恭喜妹妹。”
皇帝瞧人恭敬端上,又称其臣女,想必便是这届秀女了,接过饽饽颜色真是好看,这丫头也是用了心思的,说出话也中听。“起来说话,你叫什么?”
嘉婼对着人重重的点头,乖乖的一笑,“恩。好!”看人样子,很是好玩,不知道怎么去拿那些好吃的,而又不解为什么不去那边取,反倒去了送的人那里。双手支着下巴乖乖的看着人,有转头看了看皇上身边的饺子,眼巴巴的望着,红扑扑的小脸趁着晕黄烛光,很是诱人。
熙贵妃支着下颚瞧着人笑也是难免的心跳加速恐热意上颊不免转眸瞧着一侧平复,闻了人话亦是递了盘子于前,“得皇上这句话臣妾便不枉这心思了。”轻搁了盘子瞅着人用膳复见了人往皇后处递心下如何面上却是命了人添着盘子。而后俯身退于位上落座抬眸便敲着伊墨面色发白,心里亦是止不住得担忧,命了栀初去问处于末席的栀然方知了人饮酒过后生了不适,皆以为其是饮酒过激瞧着自己担心便欲张罗着备醒酒汤,终是抵不过心里担忧命了人去请太医,这厢起身对着皇上太后道:“臣妾瞧着莞贵嫔脸色不大好,也不知是被酒激着了还是怎的,总也放心不下便做主请了太医,现下怕已在路上,恐扰了您兴致特此给您告罪。”顿了片刻也是无心理会上前送勃勃的女人,只盼着伊墨不是出了大事思着上次所见猜想本也让了人暗自传太医瞧瞧,也不知人听进几分这方咬唇复言:“若是不便臣妾便让莞妹妹去偏殿歇着,待太医把脉过后臣妾再回来向皇上禀告可好?”想着如若属实现下道出也不失为一好时机便咬牙对人道完了话,而后垂眸等人启唇。
萱嫔抬首见是自己挂念已久之人,竟有些红了眼眶,也是应着今儿的日子好,不能落泪,硬生生忍了过去。也不知先前她小产,自己未能去看一眼她是否记怨。
言罢便一饮而尽。
席间菜品都是极为可口的,顾温佳遂匿了心思在席间静静坐着撑着头看不远处的伊墨,她本是滴酒不沾,恐她宴上不胜酒力,唤九娘附耳“你去帮我给莞婕妤传句话儿,就道是酒能伤身,劝她少饮,再嘱咐她身旁侍候的人提前准备好醒酒的茶水以备不时之需。”看人离去,不久又归。见人无事正巧那饽饽有煮熟了复叫人端了自个制的饽饽在旁,缓步上前“妾给太后帝君皇后请安”盈盈一礼,眉眼含笑曼声道:“诸位姊妹皆是厨艺高超。妾不才,却也想露一手。还请帝君赏脸尝尝呢。”示意人将托盘呈上。瓷盘白如雪,饽饽红如梅,瓷盘边上有红梅装饰,真真犹如傲雪红梅。饽饽皮是自个倒腾了许久才想出在饽饽皮中掺花汁制得的,既给这饽饽染了鲜艳的颜色内里又有花的清香,一举两得。馅也是花了许多心思,向阿爹求着要了本药理书,仔细斟酌后才往里撰了些驱寒补身的药材,想了好些法子才祛了药材苦味且不失其作用。饽饽虽小可却是满当当的心意,也不知他吃着是否会欢喜。又是一礼,朗声曼:“愿我大清千秋万代国运昌盛。”
别人得宠叶墨勒粲画自己未必会高兴,可可沁得宠自己一定会高兴。她要干自己也不拦着,一副我看你喝我绝不拦你,今儿来恭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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