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青色的衣衫,叶菀一时没能认得出来,她突然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引她上钩。
她想趁蓝雪衣还没发现时悄无声息的离开,可树丛的那一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既然来了何不现身?难道还要我把你揪出来吗?”
叶菀深吸一口气,只得收回要逃走的双脚,大方的走过去,说道,“本来不想打扰天师的雅兴,谁知竟让天师当成了贼人。”
“原来是萱常在,不!现在应该是萱贵人了。”
蓝雪衣见是她,神色有些意外,不过叶菀可不会相信他,遂问道,“天师果然是高人,可是您只听见我一个人在这吗?方才有个内侍跑过去,难道天师没有听见?”
“听见了又如何?”蓝雪衣将笛子收进腰间,回答的漫不经心。
叶菀心中冒出一团火,质问他道,“既然听见了,天师为何不拦下他?”
蓝雪衣像是听到了笑话似得,干笑了两声反问她道,“我为何要拦他?每日从我跟前走过的宫人多如牛毛,我要是个个都拦,还不被人当成疯子。”
叶菀被噎的无话可说,气势低落,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句句都在理,可她绝不会相信蓝雪衣真的什么异样也没有察觉,能成为一国天师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如若连这点洞察力都没有,恐怕早死过千百回了。
偷袭的内侍保不齐就是蓝雪衣放出来试探她的诱饵,叶菀庆幸方才没有鲁莽出手,不然连最后的底牌都要被人捏在手中了。
平复了心绪,叶菀不再追问,仰头看向即将西落的太阳,说道,“听闻天师一直在筹备中秋祭祀,今日怎么有空入宫?这个时辰常帧门就快下钥了,天师不打算出去了吗?”
蓝雪衣蹙眉看向她,一反方才的轻佻,眼神似是有探究,“今日孙美人受伤,精神大为异常,所以我才会进宫。”
听到孙美人三个字叶菀有些心虚,下意识避开蓝雪衣的目光。
蓝雪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接着说,“听宫人们说,孙美人受伤似乎与贵人有关,贵人不想说些什么吗?”
“不是我伤的她!”叶菀急于解释,可话出口后又有些后悔,“天师既然已经听说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蓝雪衣微笑的看向她,神色中有释然,“我并有没说是贵人做的,贵人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这样对孙美人的治疗也有助益。”
“事情我不想再说了,天色已晚,天师还是快些出宫吧。”叶菀气恼自己方才的失态,不想再与蓝雪衣多说什么。
可蓝雪衣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回秋千上说,“我在等温子珏,他去给成德妃请安,稍后我们一起出宫。”
“成德妃?”叶菀从未听说过成德妃,不过她还只是个贵人,宫中地位高的嫔妃很多都未曾见过。
“温子珏是由成德妃抚育成人的,每次入宫都要去向请安,成德妃很少参与后宫中的事,贵人没听说过也属正常。”
叶菀微一怔愣,如若没有当年的变故,如今抚育温子珏的应该是她吧!随后叶菀自嘲的一笑,事情早已成定局,如今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蓝雪衣说的有情有理,可叶菀却不信,每个人在她心中都有一个可信度,而蓝雪衣的早已经透支了。
可正当她摆出一副嘲笑讽刺的神情时,不远处却走过来一个人影,正是温子珏,边走还边说,“等久了吧,与成德妃话起家常,险些忘记出宫的时辰。”
温子珏的出现仿佛在叶菀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蓝雪衣更是不忘记向她得意的一笑,神情无比得瑟欠抽,那眼神分明在说,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