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无心理会身后这些人的小心思,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回揖翠院,彭瑾就得到消息,说是彭槐亲自过府来了。
彭瑾闻言顿时紧张起来,若是刘识平安无事的话,彭槐只需要派个人来传话就行了,何必再亲自过来一趟。
难道是事情有变,刘识遭了罪,所以彭槐才亲自来回话商讨的?
彭瑾心里乱糟糟的,勉励维持着面上的镇定,耐着性子在抱厦等候,让云雾去请了彭槐进来。
一时担忧焦急,彭瑾倒是忘了自己外表没变,其实内里的“芯儿”却已经完全换了,也没想到担心彭槐认出来她是个“冒牌货”。
说起来,彭槐为彭瑾办过这么多次事,彭瑾却还是第一次亲自见到他。
当眼前那个身材中等、身形瘦削、脊背微驼的中年人走进来时,彭瑾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和他相关的事情来:
小时候举着她爬树,换牙时禁不住她撒娇胡闹偷偷地给她糖吃,从彭府外带回来各式好吃的点心和漂亮的泥人、风车等玩具逗她开心,出门的时候紧紧地守在她和彭瑜身边,生怕他们兄妹俩走丢了……
后来,她因为母亲早逝的愧疚和自责,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见,谁都爱理不理,和彭槐的接触就一下子变得极少了。
再后来,她长成大姑娘了,要避嫌,乐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成日里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彭槐几次。
再再后来,她嫁到了诚意伯府,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娘家两趟,连彭永新和彭瑜都见得寥寥,更别提总是忙碌的彭槐了。
那个曾经伴随了她和彭瑜整个童年的大叔,渐渐地从她的生活里退了出去,成了一副掉色掉到看不出原本样貌的肖像画。
可是如今再见到彭槐,往昔的那些记忆一下子都浮了上来,鲜明生动。
彭瑾感慨唏嘘,好像自从上回云雾说起大兴田庄的事,勾起了原主封存得严严实实的幼时母亲尚未逝世的美好记忆,就像是一下子冲开了原主心中高筑阻拦的那座堤坝,那些属于原主的记忆,不论幼时少时,都已经可以供她随意调配了。
而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彭瑾觉得,自己不再仅仅像是一个旁观者似的观照原主的人生,而是慢慢地融入进去,似乎,那也是属于她的,只是已经模糊不清的过去一般。
她此刻面对着彭槐,想起的那些和他相关的原主记忆,一个晃然不清之间,似乎,她就是回忆里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围着彭槐一个劲儿地叫“槐叔槐叔”的小姑娘一般。
彭瑾轻轻地摇摇头,驱散开心里因为原主的记忆,一时而生的怅惘迷茫,重新冷静镇定下来。
“槐叔来了,快快请坐。”彭瑾站起来,亲切又有礼地笑着请彭槐坐下,拈了记忆中原主和彭瑜两兄妹对彭槐的称呼来用。
彭槐虽然是彭永新用两升米换回来的长随,但是彭永新当时只是出于救助同乡的善念,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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