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刘诚和刘让两兄弟,见终于能插得上话了,忙争先恐后地说道:“可不就是嘛!听说三弟那篇策论论析鞭辟入里,满是真知灼见,全篇文采斐然!圣上偶然一见,十分喜爱,当场就力排众议,御笔朱批,钦点三弟做了会元!”
两人连说带比划的,活灵活现,好似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彭永新早就知道刘识的两个兄长全是没什么见识的纨绔子弟,所以看了他们一眼,并未答话。
刘识见状便知,彭永新对此别有看法,而他自己也觉得坊间流传的君臣际遇的佳话,只是他人添油加醋之词,未必是太熙帝钦点他为会元的真正原因。
刘识知道,他是比一般参加会试的举子多了些农事上的经验,但绝对没有多到能力压所有阅历丰富的前辈,轻易获得太熙帝的青睐,得中会元的地步。
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另外,太熙帝虽然鉴于上次乡试泄题舞弊的教训,此番采取了各种强有力的措施,以保障会试的顺利进行,但还不至于亲自评阅答卷,并且那么巧就看到了他的那篇策论。
彭永新见刘识面露深思,欣慰地点点头,没有年少得志的傲气,在外人看来天大的恩宠面前,都能够保持不骄不躁的心态,潜心深思,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自己的女儿寻常都是个没主意的,唯一一次自己拿主意,还就这么正,捞到了刘识这个青年才俊!
碍于刘诚和刘让两兄弟也在,有些话彭永新不方便多说,便只是微微颔首,就此揭过不提了。
正好云雾来传午饭,大家便先停下话头,准备吃饭去了。
午饭后,彭永新以要问问女儿女婿外孙女的近况为由,特意避开了刘诚和刘让,到书房和刘识说话。
彭瑜自然是要跟随而去的。
刘诚和刘让两人被排斥在外,心里很是不舒服,又见刘识对彭永新和彭瑜恭谨有礼,对他们这对至亲的兄长却是各种敷衍,更是不悦。
可是想到一上午来的那些道贺的人,要么出身清贵,要么家世富庶,即便是寒门子弟,也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随便拉拢一个都有可能拉他们兄弟一把,两人只能忍着委屈,在前厅等着。
愤愤不平的刘诚和刘让两兄弟,一气之下,狠狠地败费了刘识的几壶好茶,若干碟好茶点。
书房里,彭永新仔细地看了刘识复写出来会试策论,凝眉道:“正像你的说,圣上绝无可能亲自评阅每一份答卷。要知道,这答卷可不是一份两份。成千近万的答卷,一个人要看到什么时候!可如果圣上是挑选来看的话,怎么会那么凑巧就拿到了你的试卷?
就算是你其他场考得都很好,名列前茅,圣上要亲自从你们之间挑选会元,那仅凭一篇策论,就让圣上下定决心钦点你为会元,只怕也着实不易。”
全国各自的举子汇聚京城,人才比比皆是,刘识纵然有才,想要力压群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的不说,单是张士超和林允两个,在文采和论辩两个方面,都未必差刘识太多,甚至或有过之。
太熙帝就是再讲求实用,也不会在会试上罔顾举子的文采和其他的能力。
“除非,是为了补偿你乡试受害,请愿又被投监的事。”彭瑜在一旁笑道,明显是打趣的语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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