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神入化。曾经,他们派了十个杀手深入城东斧头帮,宰了斧头帮的二当家,被许多斧头帮兄弟追杀,还全员活着退回了城西。
接下来,斧头帮和青耀帮开战,双方打了大半年,各有损伤,几乎没有分出胜负。
后来,还是市长和北洋政府高官,以及常宜昌这个西北军阀的少帅,一起出面,充当和事老,让两大帮派握手言和,息事宁人。免得造成许多无辜上海市民的死亡,引起百姓的恐慌。
那次对付青耀帮的行动,是傅逸主导的。结果损兵折将不少,最后也没讨着什么好。他这个上海第一帮派的老大,丢人丢大发了。他根本没想到,在他不经意间,青耀帮已经壮大到能和斧头帮抗衡了。
那阵子他气不顺,几乎每天都要打骂安娜出气。有次下手重了,把安娜打得卧床一月不起,命都去了半条。就是安娜躺在床上养伤期间,也没少被他抽鞭子,扇耳光什么的。
景寂在当铺里丢下银元和袁雅泓与袁雅婉的照片,让青耀帮的人十日内动手。最好是弄成意外,免得她被人怀疑。
得了掌柜的保证后,她从当铺出来,叫黄包车师傅把自己拉去城东的洋人医院,默默在心底对自己如此说道:“先料理了那两条毒蛇。等我养好身子,就轮到你们了。”
“袁家人,咱们走着瞧!”
……
袁家人似乎都把景寂这个掉了胎,没了金主常宜昌宠爱的女儿,抛到了脑后。
景寂在洋人医院躺了一月,没有一个袁家人去看她。或许他们正在为袁雅泓和袁雅婉的英年早逝而悲伤,哀悼自己很可能一去不复返的光明前途。
至于常宜昌,叫安娜撞破他与袁雅婉的奸.情,被她打了,颜面大伤,彻底厌弃了她,更不可能去医院探望景寂了。
如今袁家唯一得常宜昌欢心的袁雅婉也没了,常宜昌恐怕早就把姓袁的人,忘到了天边,开始另觅新欢了。
景寂一人住院,别人觉得她可怜,她却很怡然自得。没有极品贱渣来打扰她恶心她,她心情愉悦,伤都好得快些。
谁知她出院的那天,傅逸居然到医院接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景寂很诧异。她还打算先把袁家那一堆极品挨个敲打一遍后,再去找傅逸算账的。不过,这会儿他自己送上了门,她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要知道,傅逸自把安娜送给常宜昌后,就没有搭理过她,彻底和她撇清了关系,免得让他的好兄弟常宜昌误会。就这点儿来说,他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傅逸见景寂坦然面对他,没有一丝的憎恶和惧怕,他默默勾了勾唇。这女人,病了一场胆子也大了。有点儿意思。
“我之前去了趟外地,回来才听说,你们袁家最近很多戏啊。什么常宜昌看上你妹妹,抛弃了你,还踢没了你的孩子;你大哥袁雅卿在赌坊出老千,叫人斩了两根手指头;袁雅婉和袁雅泓‘意外死亡’……”
“你好像对于你弟妹的死,并不吃惊。”傅逸的目光一寸一寸覆盖到景寂身上,仿佛要把她看透。
“人有祸兮旦福。不是说意外么。这种事儿,谁能料到呢。”
青耀帮的人做事从来干净利落,景寂也不怕傅逸怀疑她。反正他找不到证据,只要她不认,谁也把那对兄妹的死推到她身上。毕竟,他们出意外时,她可是一直躺在医院养病呢。
景寂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听说了我家的事儿,应该知道那两人是怎么对我的。我住院时天天诅咒他们去死呢。如今他们死了,真是老天有眼,还我公道。我为什么要吃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