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现在不是投料时间,工人大概去都帮忙收虾了。
他去到正在收虾的那口池塘,虾已经沽了第一次,一些人正在装车,另外一些还在沽第二次。
唐浩泽看到那些虾的规格,大概还四十到五十支的规格。又去翻看了一下记录本。他知道这些虾大概是专门用于出口的。
看样子这一口塘的平均每亩能捉三千斤左右的虾。
他看了一阵,又去塘边的杂物房去了养殖记录看。根据记录,这口池塘虾连过冬也只养了一百二十六天。看来这个养殖场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他正将记录本放回原地。身后有一个惊喜的声音:“唐老板!你来了?要不到办公室喝杯茶?”
唐浩泽转身,看到叫他的人是熟人。正是唐浩泽之前指点过的诚哥。
“我就是来看看,你忙你的。”
诚哥是个圆滑的,哪能因为他这句话就真自己去做事,笑着说:“厂里的工人都很得力,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正想着这批虾收起来了,就去找你汇报一下场里的情况。”
唐浩泽听他这话,就明白他是已经知道这已经换了主。
他笑着说:“原来你已经是这个养殖场的场长了,恭喜你了。”
诚哥带着笑,语气却恭谨:“那还多亏唐老板当年的指点。要不然我也没有今天。”
唐浩泽笑着说:“我刚看了一下,场里在日常管理方面做得相当到位。以后也要保持!”
诚哥听了这话心中大喜,连忙点头说:“唐老板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唐浩泽这话,是在暗示以后他还是这里的场长。
唐浩泽点头,说:“你不用管我,先去做好自己的工作。晚上你有空了,就到我家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现在这个养殖场虽然已经是在唐浩泽名下,但是在虾没收完之前,这些工人都是拿着卢方的薪水,就应该将卢方的工作都做好。
诚哥听他那么说,也知道唐浩泽是不想自己跟在身边,就依言继续收虾。
唐浩泽在养殖场周围转了一圈,包括杂物房和机械房。他都一一仔细看了一遍。他在养殖场转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离开。
他回到家时,他父母也回到家来了。孔凤荃已经去了鸭舍,只唐郑敏在一楼客厅开电视。
他坐下后,问:“爸,今天开的什么会?”
“是说赌码的事。你祥栋表哥和县里的一个领导也来了。”
那么说,这次村民会议是县里要求组织的?县里有行动了?
他想了一下,问:“会上都说了什么?”
“就是说了赌码的危害。还发了一本揭露赌码内幕的小册子。”唐郑敏拿起桌上的小本子递给他,说。“看来县里和镇上都很重视这个现象了。”
唐浩泽在家这些天,也没看到父母有赌码的迹象,说话也就没有顾忌,拿过那册子看了一下,说:“这赌码赌的特码都是依托香江的六合彩。特码自然不可能是预先安排好的。但就是有人相信,一年到头的特码都已经安排好。这册子上说的,是大实话。但那些傻瓜也未必相信。”
唐郑敏点头说:“这人有钱了,脑子反而不清醒了!”他拿起水烟筒慢悠悠地装着烟丝,说。“码书码报如果是真的,那些人还写个屁。自己买码就发的盘满砵满的。”
“乡亲们赌码的很多?”
“路塘几乎家家都有人赌。有人赌得大,有人赌得小一些。”唐郑敏点了烟丝,抽了几口,将往竹筒鼓了一口气,将烟丝顶出来,然后将竹筒内的烟雾吸出来,长长地吐了一口烟。他嘴巴鼻子还冒着烟,就说。“我们塘尾还有几家是没人赌的,但其它村就没有不赌的。”
“我们村有那几家不赌?”
“就我们家,你十三叔、十四叔家,还有阿强、阿坤家。连阿明老婆也在赌,不过听说赌得不是很大。赌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四叔了。听说最多的一期亏了五千。”
唐浩泽点了点头说:“镇上呢?赌的人也很多?”
“总之,见面说的就是码。赌的说,不赌的也说。也不知道到底谁赌谁不赌。有些人还算克制,觉得看准了才压上几十一百。平时没把握的,不会压。那样做的人反而能赢一点钱。”
唐浩泽又点了点头。
其实影响最大的,就是那些宣称自己赢了钱的人。十万人赔钱,也比不过一个人赢钱对赌徒心里的刺激强。
“这册子我刚才看了。上面写的东西,大概能有点用。”唐郑敏说。“一个镇一年能被刮走一亿多。大概能让那人想发财的人清醒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