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游将军梦游般的低语了一声,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刚才被戎狄人围攻,身中十四刀,体力耗尽,现在看到援军,他再也撑不住了。
百校尉拄刀而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声音嘶哑的说了:“不用担心,他只是脱力了,休养几天还是一条好汉。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会儿,我们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到援军到来,百校尉是由衷喜悦,自己预言成真,而且还保住了小命,当然值得高兴。
韩祭酒疑惑的看着有序退走的戎狄军队,“他们怎么退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北大营就会被全灭了?”
黄粱指了指远处的狼爪峡和猛虎岭,两支队伍的旗帜飘扬,如长龙般移动,大有合围戎狄人的架势。
“传令下去,整军,孙校尉和李校尉率两个营带北大营的兄弟们先走,包括这次收拢的军士,一并撤走。我留下断后,一个时辰之后我就会追上去,你们要加快速度,否则被戎狄人衔尾追上,不但救不了北大营,我们自己也会搭进去。”
狼爪峡和猛虎岭的疑兵虽然有不少高手,可是数量太少,无法组成建制与巫皇殿的高手相抗,还不如做为疑兵的价值大一些。
李二麻子和孙校尉领命去了,很快,受伤的北大营军士被抬走,游将军也躺在担架上,被两个军士抬走了。百校尉想要留下,不过他伤得也不轻,儒雅的韩祭酒怒了,吼了他两句,百校尉这才跟着孙校尉去了。
黄粱指挥着军士构筑防御,利用砍伐的树木做为障碍物,搭成一人来高的木墙,每三米设置一道,而且层层交叠,十分不利于马匹的奔跑作战。戎狄人围剿北大营,这才失去了战马的机动性,等会戎狄人整军来攻,肯定会把战马的机动性发挥到最大,构建限制战马机动性的障碍很有必要。
在众军的不解中,黄粱督促着众人修整完防御,众军休息,饮水饱食,准备与戎狄人的交战。
黄粱在做这些的时候,韩祭酒一直陪在黄粱旁边,一直等到黄粱坐下休息,韩祭酒这才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了。
“小黄先生,戎狄人尚武,自幼习武,武功高强者,远超我辈,若非我中原有文位,有兵法,有宗派,戎狄人早就攻入中原了。你搭建这些,虽然能够阻碍战马的机动性,可是根本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历次大战之中,我军并不是没有……”
“敌袭”
韩祭酒话没有说完,警戒的斥候就发出了示警,大战起。
“备战”
黄粱长身而起,拔出了腰刀。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这次如果不能挡住戎狄人,不但阻敌的所有人都会死,已经撤走的伤员也会很快被追上。黄粱的目光扫过一排一排的干枯树枝,等会儿撑不住的时候,活下去的希望就靠它们了。
钟山猴子一般从树上溜了下来,手里的钢刀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雪亮的光,随着钟山的跑动,刀光一闪一闪的。
“姐夫,我保护你。”
钟山扯住黄粱的胳膊,大声说了。在钟山的认识中,姐夫虽然中了童生,但终究是读书人,打架的事情都没有干过,战争之上又怎么知道保命。自己虽然也不怎么滴,好歹也是经历过大战,劫后余生的军士。
黄粱没有阻止钟山站在自己面前,戎狄人来袭,如果设置的枯枝不能迟滞他们的战马,这会儿留下的人根本不够看的,就算钟山不拦在自己面前,也是比自己晚死一会儿的事情。
隆隆的大地震动声音响起,一条残次不起的黑线自远方漫天遍地而来,黄色的沙龙飞上天空,几乎笼罩了遮蔽了半个天空,数不清数目的戎狄大部队自远方疾驰而来。
“都站稳了,拿好手里的刀,那就是你们的命。”
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中,黄粱灌注了文采的声音响彻燕州军上空,稳定着燕州军的军心。未战先怯,除了一些战争疯子,这是人之常情,黄粱现在就很害怕,为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而害怕,钟山也害怕,旁边的军士小王也害怕。
黄粱身为主将,只能强忍着转筋的腿肚子,大声吼了出来,为燕州军打气。
“戎狄蛮子冲不过我们设置的树叶阵,等会他们就会人仰马翻,你们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大刀尽管向戎狄蛮子的头上砍。”
黄粱还讲不出来荤段子,只能枯燥的吼着,为被吓得发抖的士兵鼓劲,唤起他们心中的对敌人的藐视,重新鼓起杀敌的勇气。
“轰”
第一排冲入枯叶阵的戎狄马队被缠住了马脚,十几匹马一起向前栽倒,马上的骑士被甩了出去,机灵的骑士按住马背,轻飘飘的飞了回去,猝不及防之下,撞上后面的战马,被撞飞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马匹被绊倒,越来越多的骑士被撞飞,马匹栽倒在黄沙里,再也站不起来,骑士喷吐着鲜血,被后面追上来的马匹再次撞飞,眼瞧是不能活了。
“杀”
黄粱扬刀,向前扑了出去。
戎狄人自己束缚了自己的手脚,现在就是出手的好时机。
“杀啊”
钟山只顾紧张了,不提防黄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只得大吼一声,提刀冲了出去,冲向狼狈的戎狄人前锋。
韩祭酒一言不发,提着掌中剑,跟在黄粱左右。他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现在的场面虽然惨烈,倒还不至于让他紧张。
“杀”
黄粱用尽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吐出了一声怒吼,手里的长刀抡圆,砍向一个血头血脑的戎狄骑士。
“噌楞”
刀刃割裂铁片和骨头的声音响起,猝不及防的戎狄骑士被斜着劈开,铁盔铁甲被割裂成了两半。
“呸呸”
喷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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