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营一片混乱。
校场上挤满了受伤的军士,大堆大堆的聚在一起,大声向台上的校尉吼叫,校尉骂下一个,另外一边又响起来了,叫骂的声音此起彼伏,让站在演武台上的校尉疲于应付。
百校尉站在营门口,手里提着一柄长枪,仿佛杀神一般,谁也不能,偶尔有军士靠近营门,被百校尉瞪一眼,立即撒丫子窜了回去。
庞昆浑身虚汗,身上的校尉锦袍都湿透了,萎靡的向百校尉说着。
“百校尉,别守营门了,这帮兔崽子,在北边营寨边砸开了个口子,从那儿出去了,说是要去找关培算账,孙校尉弹压不住,被他们捆住扔在营帐里了,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百校尉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理会庞昆。这次北大营出事,主因就在庞昆主理的辎重营,闹事的前锋营有些人出身武林,平日里就不愿意受军纪约束,这次辎重营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们不去闹事才怪。
为今之计,只有把黄粱请来,让他借着战胜戎狄人的威势过来,才有希望弹压住闹事的军士。不知祭酒大人怎么样了,李二麻子没把事情办成,祭酒大人出马,怎么还没有把黄粱给带回来。
一个队正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百校尉说了。
“校尉,两位校尉弹压不住,张二狗他们已经冲出了校场,朝这面来了。赶紧把军纪队的兄弟们调过来吧,您一个人弹压不住啊。”
后面,几十个佩戴红袖标的军纪队军士已经赶了过来,在营门口排好,满脸紧张。这些人负责军营军纪,往日里根本没上过战场,现在面对这状况,委实有些晃了,若不是被队正吼着,怕是没一个人敢过来。
“都退到营门外去。”
百校尉长枪一摆,脸色阴沉的命令了。对面,激动的军士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朝着军营门口冲了过来,为首的几个军士大声吆喝,正是平日里的刺头。
祭酒大人还不回来,这次怕是弹压不住了,如果让这些人出了军营,怕是转眼就会变成乱兵,那样的话,就彻底完了。不是砍死几个带头的,就能了解的事了。
“站住,提督府有令,敢冲过营门者,杀无赦。”
百校尉长枪一抬,指着走在最前面的军士说着。这些都是熟悉的面孔,往日里没少扯皮聊天,摸爬滚打。野马岭大战的时候,相互之间也挡了不少刀枪,如果他们出了营门,那就是乱兵,以祭酒大人的脾气,肯定会要全部诛杀的。
黄粱怎么还不来!
百校尉平端着枪,脸色冷酷,心里却是乱成了麻,祈求着黄粱快点赶来。
“百校尉,你往日里虽然不大瞧得上大家,但是野马岭一战,大家都知道校尉你是外冷内热,都是为兄弟们着想。今天这事,兄弟们不像跟你掰扯,关培仗着关家的势,把辎重营都给卖了,让我们连饭都吃不上,提督府不治他,兄弟们跟他没完,自己找他去。”
百校尉不为所动,平举的长枪微微向前,脸色阴冷的说着。
“祭酒大人回来之前,谁也别想从这儿过去,否则,别怪本校尉不念袍泽之情。”
“兄弟们,冲过去,我就不信他敢杀人,小白脸,仗着有点文采就压着兄弟们,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武功。”
“冲过去,跟他瞎唠叨什么,他又不是主将,做不了主。”
“敢拦路,弄死他,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戎狄人我们都不怕。”
军士齐齐向前,逼了过来,为首的军士也同样向前,脖子已经送到长枪的枪尖上,再有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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