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点点给她涂抹药。
尤浅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那个考虑的提议略显可笑,似乎已经完全不用考虑了。
她不再反抗,老老实实的任由他去。
宋知城略微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滑过她的肌肤,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渐渐深沉,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再一瞥,猛然瞧见尤浅脸上冷淡的神色,宋知城火热的心瞬间就凉了。
刚才自己气闷,她又总是拿自己当外人来看待,来防备,所以一个气急之下,才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帮她洗澡,帮她擦药……
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憋闷了一会儿,宋知城抿抿嘴:“好了,睡觉吧。”
说完,伸出手抓过被褥,想帮她盖上。
尤浅眼珠动了动,突然撑起身体,指着门外说:“我要睡觉了,能请你离开吗?”
宋知城黑眸微沉。
沉默。
气氛近乎凝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夹杂着冰块,吸入肺里,让人十分难受,尤浅敛眉,固执的看着宋知城。
宋知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睡客房吧。”
丢下话,抬脚就出门了。
尤浅没再坚持让宋知城回去,反正宋知城不可能听的。他能够不惊动她就打开门,只要他想,再进来也轻而易举,何必多此一举呢?
她躺在床上,久久不睡,只是睁着眼睛,耳畔是儿子清浅的呼吸声,半响,嘴角露出苦笑。
隔壁的房间。
宋知城躺在并不怎么舒服的床上,盖着洗干净的被褥,同样盯着天花板,头顶开着一盏暖黄的灯光,嘴角绷得死死的。
他现在非常生气。
气得狠。
但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自己的。
明明想做的,要做的,做出来的,跟脑袋里面想象的,总是有些出入。
强迫入睡,根本无法入眠。
夜渐渐深了,尤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翌日天光大亮时,她倏地睁开了眼睛,醒来就看到儿子的脑袋搁在她的小腹上,正半眯着眼睛啃手指。
尤浅伸手抚摸了下他的小脑袋瓜,满目温柔。
轻抚,一下一下。
宋滚滚似乎被抚的有点烦了,突然别开脑袋,结果用力过猛,一个没趴稳,噗通一声就摔了个跟头。
摔完,这傻孩子还咧嘴咯咯咯笑。
尤浅有点汗颜,将这小胖墩抱起来,亲了一个。
安静的抱了一会儿,她的眼里闪过一道不舍,突然又加了点力道,恨不得将小胖墩再揉进身体里藏起来。
门突然从外门推开。
宋知城进来,说:“我听到儿子的笑声,你醒来就吃点东西吧。我要上班去了。”
尤浅没转身看他,只是盯着怀里的孩子,说:“你把滚滚也带走吧。”
宋知城身形一顿。
尤浅轻声道:“我最近很忙,应该没时间带他了,如果我有空了,就跟你约时间见他吧。”
她说的是实情,跟中环解约后,估计踩踏事件的影响已经过了,她可以低调复工,并且马上有几部剧本要紧急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