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压低了嗓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份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严肃。
北云依看着离末那张五官普通却分外冷峻的面容,心下先是一怔,继而便道:“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离末闭上眼睛再次认真的想了一下,可是只觉头疼欲裂, 仿佛昨晚喝的酒到现在还没有消一般:“我只记得我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身上盖着一层薄被,而他身上的衣物全都散落的丢在地上,并且还在床上发现了一抹花瓣大小的血迹。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昨晚不会将你当成……念烟了吧?”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离末黑沉的眸色中满是紧张和痛意,甚至在眸底还隐隐的闪烁着一抹抗拒。
好似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一般。
“没有。不过你昨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大喊大叫的,还摔倒在了满是淤泥的池塘里,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给弄回来的。然后我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物给你,让你自己换下来,接着我就自己回来了。”北云依轻眨了一下浓黑纤长的睫羽,语气平静无波的说道。
“真是的……这样吗?”离末听到这句话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也就是说他身上的衣服是他自己在醉酒中脱得?
“那你还想怎样?”北云依反问道。
“那……床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离末半眯下寒眸,紧接着再次问道。
“酒壶的碎片不小心割破了我的膝盖,应该就是我扶你上床的时候留下的吧。”北云依轻抿了一下双唇,继而便平静的道。
这下离末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了开来,只要他昨晚没有将北云依当成念烟,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就好。
不然他真的不会原谅他自己!
“原来是这样……”离末说着便低垂下眸,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鸳鸯纹镶金玉佩递给北云依:“不管怎样,你都帮了我和念烟。所以这个便当做是我欠你的人情。等你有需要的时候,你便将这块玉佩送到南昭国任何一个府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一定会去帮你做!”
北云依看着离末手中这枚鸳鸯纹镶金玉佩,光是看这玉的成色,便知道此玉一定是上品,而雕刻在玉上的花纹,也更加说明了这块玉的尊贵,而持有这块玉的主人身份也必定不凡。
猜也猜的出,离末应该也是位皇子!
“不用了,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帮到你和太子妃!而且……我又去不了南昭国,说不定这辈子连望京城都踏出不了。”北云依轻笑着说道。
“你收下吧,我不想让我觉得欠你什么。”离末双目如潭,里面是一片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深谙:“只要你一日在晋王爷身边,你就总会有用到这枚玉佩的时候。”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分外的明显了!
“这枚玉佩我真的用不到,而且……你不欠我什么,我帮太子妃配制假死药本身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之前你不是也没有将我不傻的事情告诉王爷吗?而且还救了我很多次!”北云依仍旧摇了摇头,轻笑着对着离末说道。
她不想要在过了今晚之后在和离末有任何的纠葛,自然也不希望她身上有他任何的东西。
毕竟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而她和晋王之间的仇恨,她不想要任何人插手!
离末轻敛下眸光,掀开绯色、薄削的双唇,嗓音低沉而平静:“救你是我的职责。不说只是因为与我无关。但是你帮我和太子妃却不是应该的,所以算下来是我欠你的!”
“我不想一辈子都记着你!”紧接着离末平缓的语调一下拔高。
“你说什么?”北云依有些征愣的问着
“我不希望我所欠你的恩情,在之后的时间中让我会时不时的想起你,所以你收下这个,我也不会在想了,也不会觉得我欠你什么了。”离末淡漠的眼神直视着北云依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极为的坦荡。
其实只有他心里明白,是因为北云依眼睛太像念烟的缘故,尤其是她眸中的神韵真的太像曾经的念烟了。
而自从念烟嫁到东皇国来之后,他再也没有从念烟的眸中看到那抹神韵了。
所以他不希望在他日后回忆起念烟的时候,脑海中会出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