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好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她比较关心的是为什么他突然堂而皇之地进来。
原本宽敞的空间因为多了个人陡然变得逼仄,秦棠狠狠咽下记口水,背脊猝不及防地撞上后面的门,目光落到他带伤的胳膊上。
男人右手臂的病服袖子被卷起,露出白皙精壮的前臂,肌肉结实,却又不显得夸张恐怖,隋彦有晨练的习惯,浑身上下的线条跟流金一样优美。
半天没有得到回答的人刚蹙起眉头,那不断变换着复杂神色的人已经伸出了消瘦的手颤巍巍地抚上他受伤的部位。
“疼吗?”那抖动的声音如游丝,随时都会断裂的样子,“隋彦……”
被叫的人浑身一震,脑子里突然闪过相似的焦急女声,一道道,一阵阵,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你认识我?”
刚刚还勾唇戏弄的人突然正色,秦棠脸色微变,撤回快要按上去的手,快速地背过身:“你不是说你救了我吗,如此,我怎么能忘了救命恩人的名字。”
秦棠一边顺着他话说一边纠结成了团。
救她的不应该是阿笙吗,她脑子好好的,没失忆,清楚记得十年前是陆念笙带她来医院的,怎么重活了一次后救她的就变隋彦了?
秦棠越想越可怕,单薄的身子在九月的天气里瑟瑟发抖。
隋彦盯着那瘦弱的背影,很难把这个淡定的女孩和火场里那一直叫着他名字的学生联系到一起,那时明明抱他抱那么紧,一口一个隋彦的叫,还嚷嚷着另一个跟他很像的名字,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这人到底有几面?
怕他不相信,秦棠又道:“那日门外我无意冒犯,任何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忍不住好奇的,隋先生长的……”秦棠想了想,尽量找了个恰当的词语,“长得挺吸引人的,我是个俗人,难免多看了两眼。”
隋彦低头瞅着故意把自己形容成花痴的女孩,视线直直落到她乌黑的发顶,勾了勾唇角,调侃道:“秦小姐多久没洗头了,都出油了。”
背后的人突然出现在跟前,秦棠尴尬地一躲,隋彦不悦地皱眉:“秦小姐的态度真是让我大跌眼镜,见了你口中“吸引人”的救命恩人撒腿就跑,这会儿又避如蛇蝎的,我真我怀疑我压根没救过你,反而想害死你。”
隋彦巧舌如簧,信手拈来,噎的本就不善言辞的秦棠无话可说,正尴尬时,病方面突然被人打开,进来的靓丽女人明显一愣:“隋总。”
隋彦视线懒懒一瞟,脑子里把所有接触过的女人过了一遍,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秦棠看了正在对视的两人一眼,丢下“我要休息了”就躺上了床。
秦眉跟着大步朝前外走的男人,边小跑边说:“隋总,请您给我次机会,我是真的有事才旷工回C市的,偏偏张经理咬着不放人,我实在没办法才……”
“你妹妹?”脚步突然停下,秦眉紧跟其后,稳稳刹住:“恩?”
“刚刚那个是你妹妹?”见秦眉不明白,他又道,“你们长得挺像,除了眼睛。”
秦眉的眼睛像父亲,有股商人的精准和敏锐在里面,秦棠的眼睛像母亲,带着艺术家固有的忧郁和悲天悯人的伤感。
见惯了或单纯或妩媚或妖冶或可人的美女,隋彦发现这种与生俱来的淡淡感伤和坦然很对他的胃口。
何况,那个女孩明明就认识他却要装作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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