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禾一到伊水云居,先里里外外地看房子,看完了回到客厅,叶殊城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她兴奋地凑过去,“房子很漂亮。”
叶殊城点点头,“喜欢就好。”
顿了顿,想起什么,“花种子也买了,过两天就送来。”
许静禾眯眼笑,坐在他旁边手环住他的手臂,“你真好。”
叶殊城瞥一眼自己被她搂的死紧的手臂,笑了,“你这样,我没法抽烟了。”
许静禾撅嘴,觉得他有些不解风情,但她还是先放开了,听叶殊城又道:“佣人管家都有,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许静禾一愣,琢磨这意思不太对,“你难道不住在这里?”
这个问题很微妙,问出口许静禾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叶殊城淡淡瞥了她一眼,“静禾,我想慢慢来。”
她脸有点发烧,“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房子这么多,你可以住别的房间,不然你要住哪里?”
许静禾的口气他不大喜欢,微微蹙眉,“我有地方住。”
她见他脸色微沉,识趣地没有再问,但心底里却十分失落。
从机场相见到现在,她感觉就是她一个人一头热地在高兴,她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什么重逢的喜悦,她知道他一向性子冷清,可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还这样冷淡,这么久不见,她其实很想念他,想靠近他一些,可她明显觉察到他并不喜欢她触碰。
可能是感觉到气氛的凝滞,叶殊城放软了声音,“你喜欢吃法餐,这边我有请擅长做法餐的厨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说……”
她急急地问:“那你在这里吃饭吗?”
他愣了一下,淡淡笑:“当然。”
这算接风宴,要是不吃说不过去,许静禾去餐厅后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来打电话给苏念。
算算时间,她快下班了。
那头彩铃响了许久才接通,他听见苏念的声音,有些闷,比以往低。
“叶先生,有事?”
“嗯,”他看了一眼餐厅方向,说:“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了。”
那边默了几秒才“哦”了一声。
他听出她情绪不高,“怎么了?”
苏念是躲在洗手间接电话的,听见那边问这话,她心里极其不舒服。
他什么也不告诉她,为什么?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了,她是个情人,情人没有那么多的知情权,他没必要向她做汇报,就像他不声不响地去美国找静禾一样,无论他这个下午去机场是接谁,跟谁在一起,都没必要让她知道。
见苏念不回答,叶殊城口气软了点:“我晚些回去,你不要加班,早点回家,也不要在电脑前面坐太久。”
她讷讷地“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后,苏念在小隔间里面发了一会儿愣。
这算什么……
她想问的,可是没能问出口,她希望他能够主动说出来,在静禾的事情上他其实一向对她很坦白,他绝口不提,是不是要接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静禾?
她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头发,折回办公室去,何曾看出她一天都不在状态,有些不满:“别把情绪带工作里面来,不想做就请假回家去,看你这样碍眼。”
她充满怨念地瞪了何曾一眼,刚转头,何曾又撇过来一句。
“这张效果图做不好你下周要继续做,整个进度都会被你拖慢。”
苏念于是连走神也不敢了,盯着图,心就慢慢静下来。
何曾骂她是很管用的,一向如此。
一投入就会忘记时间,等她做好图抬头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办公室里面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开,何曾懒懒靠在椅背上,手里在翻一本CAD图册。
苏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揉酸痛的脖子,“何大师,你怎么也没走?”
何曾把手里图册合上了,“等你,一起吃饭吧。”
苏念有点愣。
何曾会约她吃饭,她很意外,而且何曾话还说的这么霸气,就是个陈述句,根本没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她有片刻的犹豫,所以关电脑收拾东西的速度慢吞吞,她在想叶殊城。
叶殊城不喜欢她跟何曾有太多的接触,在叶殊城眼里,她现在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就必须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她想到叶殊城就有点烦躁,他对她的独占欲可不是什么感情使然,而是单纯将她当作私有物,她念及此也就不再踟蹰了。
反正叶殊城今晚会晚些才回去,她怕什么,吃个饭而已,而且何曾叫她吃饭,多不容易呀。
她于是一扫阴霾乐呵呵跟着何曾走了。
当何曾带着她坐在公司楼下一家肯德基的窗户边,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何大师,你太有情调了。”
何曾听出她的反讽,扯扯嘴角,“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带你去吃烛光晚餐?”
她说:“那你也用不着点俩全家桶啊,刚才端餐盘的时候,旁边那人看我那眼神,看猪似的。”
何曾撇撇嘴,“吃不完带走,下顿接着吃。”
苏念连吐槽都无法继续了,埋头对付鸡腿。
几天前叶殊城才同意她可以不用再忌口,可重口味的东西还是不能吃,叶殊城管的太严格,垃圾食品根本不让她吃,所以她这会儿咬一口还觉得挺香,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何曾一边吃,一边问了句:“你离过婚?”
苏念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时候问起这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看着挺小的,不像。”
苏念有点得意,“是吧,我长的年轻。”
“嗯,一脸呆相。”
苏念笑:“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何曾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自恋。”
苏念就傻笑,何曾眉头紧锁,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咖啡,说:“你跟叶总到底什么关系?”
虽然叶殊城曾经在他面前跟苏念很亲密,但是在生日宴会上,叶殊城说的很清楚,跟苏念的关系是朋友。
这种情形何曾能够猜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苏念的沉默也基本印证了这种猜测,但他还是问出口:“情人?”
苏念还在咬鸡腿,表情有些僵硬。
不论做多少次心理建设都没有用,当别人这样直白将她和叶殊城的关系说穿,她心口还是痛。
一起受折磨的还有她的自尊和廉耻心。
她咬着鸡腿看了何曾几秒,头就低下去了,安静地吃着饭,仿佛不曾听见何曾那个让她难堪的问题。
“我以前只觉得你傻归傻,脑子还是正常的,现在我觉得你脑子也有病,还不轻,”何曾叹气,“先不说你们这种关系多尴尬,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他既然不承认你就是不打算负责任,你已经经历过一段糟糕的婚姻了,现在跑这种关系里面去折腾自己?”
何曾会对她说教,她有些惊讶。
就连何曾这么个榆木脑袋都看不下去她做的事情了。
饭是没法好好吃了,她放下鸡腿,想了想,擦擦嘴,“何大师,你不了解我的情况,我会跟着叶先生,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其实何曾很少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因而朋友很少,苏念接近他有些强势,虽然她不遮不掩就是为了学习才竭力巴结他,不过看她还算顺眼就是了,那天听说她离过婚,就想问她这些问题。
呆呆一个姑娘,跟着叶殊城那种人只怕到时候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苏念也没打算瞒着何曾,她当何曾是朋友,所以很坦白:“我前夫家里人很强硬,那时候不但不同意离婚,还对我家暴,都是叶先生救了我,如果不是叶先生,我根本没办法脱离那个家。”
何曾愣了一下。
看苏念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傻样,他无法想象她曾经经历过这些事。
许久,他又开口:“可你现在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言下之意,有的选了。
苏念怎么会听不懂,她笑笑,“快了,叶先生有女友,很快从国外回来,我们已经说好了到时候就分开。”
何曾刚喝嘴里的咖啡险些喷出来,“你知道他有女友你还跟着他?”
苏念缩缩肩膀,自觉做了错事,声音小了些:“反正很快就分手啊。”
她说话的时候,眼底隐隐透出失意,何曾想了想,反正也要分了,说她没什么意思。
他管她的事就已经是多管闲事,总得适可而止,他适时打住了这个话题,“吃饭吧。”
何曾话说的轻巧,本来她还有点食欲,跟他聊过之后就没什么心思吃了,饭前聊叶殊城,就是倒胃口,她草草啃了俩鸡腿就再也吃不下,最后剩下一大堆东西,何曾还真打包了,并非常体贴地表示可以分她一些。
苏念怕晚上饿,就拿了几个鸡翅回榕城。
叶殊城回到榕城,上楼进苏念房间,就见她缩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啃鸡翅。
空气里面都是油炸鸡翅独有的那种味道,他皱了皱眉。
“怎么吃这种东西。”
苏念回头见他,愣了一下。
她现在姿势挺不雅的,还穿着裙子呢,整个人缩一团,嘴里还叼着鸡翅,她就那么卡机一样顿了几秒。
心里不高兴,他也不说是不是静禾回来了,她管不着他,可她连吃个鸡翅都要被他指手画脚。
她取下鸡翅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叶先生,你回来了。”
他走过去,抬手松了松领带,瞥见她油乎乎的手里还拿着的鸡翅,说:“扔掉。”
他不喜欢这种西式快餐,现在满屋子似乎都飘着一股子味儿。
她拿着鸡翅没有动。
叶殊城站在窗口,看着她脸上倔强的表情,默了两秒才说:“你伤还没完全好,吃清淡点,让厨子给你做粥好了。”
她说:“都十点了,厨子早走了。”
“叫他加班。”
她没动,她想,叶殊城就是这样,自己高兴根本不问别人乐不乐意,就算是交易,他也永远居于一个高人一等的位置,强势又霸道。
见苏念不动,他走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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