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周婶把两张炕桌拼成一桌,小娃们乐于上菜,菜都是大盆装,饭是捞饭,一颗颗碧莹莹的饭粒,松散,且有嚼劲儿。浓稠的米汤切了些白菜丝在里头,最后上桌。
黑宝,牛牛仿佛知道吃饭的点儿。风风火火地赶回家。
“你俩跑到哪去野了?”叶芝追着两宠物屁股问。
“啊~!”林海萍被黑呦呦的毛状物吓得一蹦而起,半桌的菜就这么毁了。
叶芝那个怒,黑宝那个开心,哈哈,地上的东西吃着可真香,哎玛呀,这是啥玩意儿,俺咋嘴巴又痛又麻。
“呜~呜!”黑宝又跳又叫,还一个劲儿用肉巴掌拍自个儿嘴巴。整个屋子乱成一团。
最后也就米汤和饭,还有贴的玉米饼子完好,大伙儿将就吃了一顿。
饭后,周婶很热情地上了冻梨。
“老林来吃梨!”
“小林他姐你也来一个!”周婶把梨塞到林海萍手中,林海萍拿着梨一转眼就看到凑上头的黑宝,吓得她梨也不要了,慌忙缩进炕角。
黑宝一口咔嚓掉冻梨。不高兴地朝炕内”嗷”了两嗓子:俺明明是个温柔的存在,你怕啥呀!嗷完,它还不服气,还向叶芝告状:“熊妈”,那个姐姐以貌取人。
娃子们领着黑宝,牛牛,斑点出门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周婶站起来。“老林,俺家闺女真是个好闺女,她和小林自由恋爱!”
林四平打断她,“你闺女?那她怎么管你叫婶,那小孩儿叫你周妈妈,又叫她叶子姐姐,他又有自己的爸。妈!你们真是一家人?”
叶芝乐不可支,她家的称呼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伙儿也纠正过,可不知咋地叫着叫着就又回到老路。
“这要解释的话就长了!”周婶把她们认识的过程包装了一遍说给小林他爸,他姐听。
叶芝听得目瞪口呆,那个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为点粮食操碎了心的人是她?
林四平看了眼叶芝,道:“听你这么说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周婶那个高兴。
“不过,我是不会让我儿子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林海萍赞同地点点头。
一直不说话的林海涛。开口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林四平拍着桌子,“你是我儿子,我就得管,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大事儿!”
林海涛冷笑,“大事?我娶媳妇是娶来疼娶来爱的,不是娶她来利用。然后抛弃的!”
“你……!”
“林子,别再说了,爸他心脏不好!”
周村长,周婶两人完全听愣了,小林指的不会是他爸吧!
没了几个娃的打岔,气氛完全冷掉,还是村长顶得住事儿,“小林他爸你消消气,咱们做父母的都想孩子好,再说政府不也提倡自由恋爱吗?他们有缘,有幸成为夫妻。”
林海萍觉得村长这话有些不对,“他们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叶芝指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道:“结了,十七号登得记,二十九号摆的席。”
“林子,你怎么能这样?”
林四平捂着胸口,原来……怪不得那丫头那么嚣张,“海萍,我们走!”
林海萍看着林海涛,“你不走,我走!”林四平大步走向门外。
林海萍跺了下脚,提着行李追了上去,周村长也不放心尾随在后。
周婶望着飘落的大雪,有些担忧,“小林,真的让你爸,你姐走啊!”
林海涛低声道:“走了才好!”
周婶还想说点啥,却被叶芝打断,“既然无法原谅,相见还不如不见。”
雪越下越大,小林他爸,他姐最终也没走成住进了村长家。
屯儿里的人知道小林他爸来了,都热情地上村长家跟他打招呼,车板子还拎来两条大鱼,周一枪也提着块鹿肉进门。
心情很差的林四平被这一**的人烦得连话都不客气了,“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
林海萍把手绢铺在炕沿后,才放心坐下。
梅子知道城里人讲究,可这样的也算奇葩了吧。
“那个叶子多大了?”
“二十一!”
“她识字吗?”梅子觉得他们屯儿最聪明的姑娘被鄙视了,说啥也得把场子给找回来,“咋能不识字呢!叶子之前是俺们屯的老师,还到县里学习过。”
听到叶芝识字,是老师,林海萍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抓住了病语,“之前,那现在呢?”
“在家种田!”小林他姐拉长了脸,“好好的老师不做,种什么田?”
梅子不乐意了,“种田有啥不好?没俺们种田,你们这些城里人吃啥?”
“我也没说种田不好,我只是说她有文化,又做过老师,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
“俺们叶子说啦,育人她比不上肖成,除了对俺们屯儿的娃子外,她对小娃其实没耐心。教书走不通,她只好回家种田了。”
林海萍越听头越痛,这是个多么任性的主儿啊!她后悔没藏好户口本,还有当初死拦着林子不让他迁出就好了!
林海萍辗转反侧了一晚,第二天临走,跑到叶芝家,对她道:“我们家可是书香门弟!我们全家都是大学生,名我帮你报,你准备高考吧!”
然后死皮烂脸地搂着小林子哭了一回,才依依不舍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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