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两块血玉准备带走。
奉天殿前为正殿,后为寝殿,甚为宏伟。慕容辞仔细地看了一遍,没发现不寻常的东西。
出来时,她看见慕容彧正好赶到。
慕容彧立于初夏灿烂的日光下,整个人笼罩在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里,恍若神祇。
他朝她望过来,黑眸微眯,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宛若初晴云岚般明净清透,倾绝众生。
只是一瞬,仿佛一年那么漫长。
他转头吩咐刘安:“派人去大理寺,请大理寺卿顾大人来。”
慕容辞本想过去看看,但还是忍住了,折往东侧。
慕容彧看见她往东侧去了,便蹲下来,冷冽的目光落在那滩血水上。
奉天殿没有东西配殿,因此东西两侧都是树木草地。慕容辞慢慢走着,不放过一寸角落。
忽然,她在西侧草地上发现了几个浅浅的脚印。
脚印所在的地方正好绿草稀薄,因而清晰地显现出来。
她把自己的脚轻轻地放上去对比,这脚印比她的脚大一些,应该是男子的脚印。
或许,这组脚印是犯事者留下来的。
那么,犯事者是男子?
此外,再没有其他发现。
慕容辞回到事发现场,大理寺卿顾淮带着大理寺少卿沈知言匆匆赶来。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拜见王爷。”他们屈身行礼。
“免礼。顾大人、沈大人快瞧瞧。”慕容彧道。
顾淮也是蹲下来察看,沈知言走向慕容辞,清俊的脸庞浮着一缕清风般的笑意,“殿下有何发现?”
慕容辞瞪他一眼,“做正事。”
他立即收敛笑容,认真地察看那滩血。
慕容彧看见他们言笑随意,忽然觉得日光有点刺眼。
沈知言是太子太傅沈青桐的嫡长子,比太子年长四岁,不过自小便是太子的伴读,二人交好,情谊甚笃。
虽然他年仅二十二岁,但偏好侦破凶案、验尸追凶,四年前帮京兆府侦破了五起要案,顾淮赏识他的才干,破格录用他,这几年他步步高升,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少卿。
太子太傅沈家的嫡公子,相貌堂堂,清湛温雅,玉树临风,招惹了多少闺阁女子的青睐。然而,那些女子听闻他喜欢摸那些尸体查验一番,就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退散。因此,如今他尚未娶妻。
顾淮了解了基本情况,低头寻思。
“殿下,王爷,大人,这是人血。”沈知言笃定道,徒手拿起一块血玉对着日头研究了一番,“这的确是血玉。血玉极为罕有珍贵,奉天殿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血玉?”
“即便是宫里的库房也只有五枚血玉。”慕容彧剑眉微蹙。
“殿下方才在四周察看了一番,不知有何发现?”沈知言问道,取出一块黑布把两枚血玉包起来。
“奉天殿内外没什么发现。”慕容辞的小脸被日光笼罩,明眸熠熠生辉,“这血水极为新鲜,可见是从人身上弄出来不久。从血水量来看,应该是有两个人的血量。”
“殿下分析透彻,下官佩服。”他拊掌灿烂地笑,拍马屁拍得太明显,与他清湛温雅的形象特别的不符。
顾淮清咳一声,沈知言才敛了笑容,不过一点儿也不在意。
慕容彧眸色冷沉,“这必定是有人把这些血玉和鲜血放在这儿,故弄玄虚,只是不知有何企图。”
他到底是讶异的,太子的头脑还不错嘛。
顾淮拱手道:“王爷放心,下官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是天降血玉……真的是天降血玉……”
四周围观的宫人里突兀地爆出一道尖利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边,顾淮扬声问道:“何人喧哗?若有发现,站出来跟本官说个明白。”
一个宫女瑟缩着走过来,对着众位高位者行礼,然后道:“奴婢是六尚局宫女,两日前,奴婢跟着印尚宫出宫采办,无意间在街衢听见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吟唱歌谣,歌谣里便有血玉……”
“歌谣你还记得吗?唱出来给我们听听。”沈知言道。
“奴婢记得。”那宫女清唱起来,“月光光,照地堂,血玉现。月光光,照地堂,雨漫天。月光光,照地堂,鱼食人。月光光,照地堂,玉窃国。”
慕容辞暗暗思索,京城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歌谣?
慕容彧面寒如铁,似在沉思。
“这歌谣还挺好听的。”
沈知言的笑容灿烂迷人,却在看见顾淮板着的冷脸时,笑容立马消失了。
那宫女道:“奉天殿出现这么多血玉,不就是歌谣里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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