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蓝田的口中都含上了血沫,胸膛处不断的涌出大朵大朵的鲜血,不断的浸透身上赤色的衣裳,原本就妖娆艳烈的衣裳,此时被鲜血浸透,更加的浓烈了起来,带着一种赴死的决绝,还有对楚绝郜不能拒绝的算计。
萧何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冷眼将这一切看着,说到底,他才是那个最有心机的阴谋家,他利用着这些人的恩怨纠缠,不断的制造着有利于自己的条件,他才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叶蓝田缓缓的闭上了眼,嘴角还带着安详的笑意倒在了地面上,她的笑容安详之中带着满足,似乎去的很是无牵无挂,然而这样的笑容看在楚绝郜的眼中,却是无比的残忍的,残酷的让他心生厌恶。
萧何手中的孩子哭着哭着似乎是累了,竟然就这样在萧何的手中睡着了,当真如同叶蓝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所说的,这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倘若初恋车不救,良心何安。
“退兵三十里。”萧何薄薄的嘴唇轻轻的开合着,外面厮杀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楚承辉的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直到士兵贴在他的耳边报来捷报的那一刻,楚承辉眼神中的担忧才越发的明显了起来,眼神凝重的将站在那里的萧何看着。
这一次的战争,几乎是呈现出一种一面倒的形式,似乎只有楚承辉这边的军队在欺压萧何这边的人马,而且更加诡异的问题是,萧何手底下的那些精兵强将,这一次却没见一个人出现,楚承辉的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之中,隐约有种环中环,套中套,自己已经被设计了的感觉。心里微微的有些发冷,面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你将孩子还我,我便退兵三十里,我楚绝郜,说话算话。”楚绝郜放下手中的刀,起身便要脱身上的铠甲,一身的凛然之气,有种舍我其谁的浩然正气,然而萧何的眉眼却越发的弯了起来,眉眼弯弯笑着的模样,楚承辉再清楚不过,他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我一直以为楚承辉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君子,然而我与楚承辉之间的承诺却遭到了楚承辉的背叛,到如今,我该怎么相信你们楚式一家人说的话。退兵三十里,我便将孩子还给你。”萧何浅浅的笑着,手中高举着那孩子,半边身子在不断的麻痹和冰冷,这感觉清晰的很,萧何的面前也是一派淡然的模样,楚承辉暗中观察者萧何的手,便就已经发现了他另一只手的麻痹。
“退兵三十里。”楚绝郜一咬牙,回头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转头将楚承辉看着,眼中分明的写着祈求,就算是叶蓝田死之前给了自己最大的算计,他也必须硬着头皮床下去,就如同叶蓝田说的那样,那是他的孩子,他若不救,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了,怕是一辈子都良心难安,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
楚承辉也向着自己的手下一挥手,凌晨风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楚承辉一个凛冽的眼神逼的憋了回去,不再说话,一转身,便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了。军队,陆陆续续的散开了,开始向着山下撤退了过去,肖锦也揽着灵儿随着撤退的军队一起离开了,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举着孩子的萧何,背着沐初瑾的楚承辉和暗淡着一双眼站在那里的楚绝郜。
萧何忽而浅浅的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当真是有几分清越脱俗的味道,看在眼中,着实好看的很。然而他眼中的那抹运筹帷幄和得意,却让人恨不能就这样上去撕碎了他的一张脸,他若当真与世无争,那么站在那里是在做什么。
“我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个孩子这么好用,楚承辉,你当真是一个可以和我成为对手的人,可是你的牵挂太多了,总是一副多情的样子,你不是满不在乎吗?那么你的背上为什么要背着一个将死之人。你总是悲天悯人的去为这个着想去为那个着想,那么到最后你还剩下什么,成大事的人,不是你这样的人。”萧何今天的话似乎出奇的多,隐隐的,带着一抹成功的兴奋。
楚承辉的心中已经有所计较,然而却只是伸手固定住背在他身后的沐初瑾没有说话。眼中也只是出现了一丝薄薄的怒气,在萧何说沐初瑾是将死之人的那一刻,如果沐初瑾死了,这些人,他定要让他们全部都给沐初瑾陪葬,那一刻,他便当真孜然一身,无牵无挂。
“成大事的人,也不是你这样的人,打江山容易,做江山难,你是个好戏子,总是能扮演出自己想要的样子,然而你的内心是多么的肮脏龌龊,也只有你自己清楚,没有一刻悲天悯人的心,只有阴狠的手段,你凭什么坐的住这万里的山河。”
楚承辉浅浅的笑了起来,薄唇开合之间,说着最最无情的事实,然而萧何只是用易经略微麻痹了的手,抓起了身边还没有碎裂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已经彻底凉掉了的茶水。“最起码,江山现在是我的,想要推翻我,也要你们活着才有命说。”他的眼中瞬间掠过了一抹妖气,是邪念横生,只剩下斩杀的无情味道。
萧何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似乎在算计着时间,眼中氤氲不清的颜色却不知道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伸手将婴儿放到了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拍打着,眉眼温柔,然而楚承辉却能够看到潜藏在他眼底的欲念和嗔念,就如同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在他的艳丽破碎的陈列着。
“得了江山你便快乐吗?”楚承辉浅浅的问,明显感觉到沐初瑾在自己身后呼吸急促了起来,似乎是毒发了的模样,肺部也不断的发出丝丝拉拉的声音,楚承辉的心底里有些慌,似乎在害怕着失去了沐初瑾,他如何能够舍得沐初瑾就这样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得了江山快不快乐就是我的事情了,但是我知道,你们失去了江山,一定不会过的快活。”说着,萧何便浅浅的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到时有胆子敢留在这里,不过,我是不会让你们两个活着出去的。”萧何的手,说着便已经慢慢的抚摸到了婴孩的脖子处,似乎一下子就要扭断那孩子的脖子,看起来,就连眼神都薄凉的很。
楚绝郜的目光一紧,向着萧何便冲了过去,抬掌便向着萧何拍了过去,然而萧何却在这一刻猛的改变了自己下手的方向,而是将马上接近婴孩脖颈处的手瞬间挪开,一掌便向着楚绝郜拍了过来,目光阴狠,楚承辉注意到了,萧何是用那只中毒的手,拍向楚绝郜的,目的便是要让楚绝郜用手掌生生接下来萧何的攻击。
他是要将毒素,从自己的身上逼出来,逼到楚绝郜的体内。然而楚绝郜此时已经慌了阵脚,似乎满心满眼的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没有看明白萧何的算计,让真便要这样硬碰硬的迎上去。
楚承辉的眼眸一暗,栖身而上,瞬间便将楚绝郜拉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换做自己一张拍在了萧何的掌心,萧何的嘴角,瞬间便有浓黑如绸的血液流淌出来,楚绝郜只是微微一愣,下一刻便反应过来,伸手便将躺在萧何怀中的孩子拽了出来,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小孩子的身体无比的柔软,这一拽似乎拽疼了哪里,刚刚还在睡梦中闭着的眼猛然睁开了来,张开了嘴便哭喊了起来,不断的发出哇哇的哭声,楚绝郜的心中一阵的酸涩,险些就这样掉下来眼泪,这是他的孩子,他生命中唯一的一个孩子。
楚承辉的眼神中掠过了一抹不屑,冷眼将坐在那里的萧何看着。“你以为你能够掌控天下的所有人,但是你从来不懂得想要保护一个人的那一份心情,人的潜力是无限大的,尤其是在被碰触到了逆鳞的那一刻,这样的感觉,你这种人是一辈子都不能体会的,这一辈子,你也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肖锦和灵儿带着军队从山上下来便没有回头的直奔着皇宫的方向走了过去,因为在下山之前,楚承辉便在肖锦的耳边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调虎离山,皇城不保。”那一瞬间,肖锦的内心猛的咯噔的响了一下子。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恐慌,不是早就厌弃了那个位置吗?不是早就恨不能将那个位置拱手让人吗?然而此时在听到皇城不保四个字的时候,内心似乎就像是被谁抓紧了一般的紧张,也许,当真就如同是楚承辉所说的那样吧,不管这江山你是想做还是不想做,总是要守住的,毕竟是老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一步一步的传下来的。
此时的皇宫之中,火光冲天,四处都在传来婢女和太监的尖叫的声音,似乎是在一面倒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