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幻觉,肯定是幻觉,听错了,听错了……
接下来,后面人群中说陈平头名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崔年开始感觉到惶恐,他终于忍不住转头一看。
果然,红榜上的头名写着两个字:陈平
顿时,崔年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整个身体彻底冰凉。
全身仿佛都都被麻痹,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能动。眼前一阵阵昏眩,身体开始一阵阵摇晃,仿佛站立不住。
他先是感觉到一阵阵荒谬和不真实,然后感觉到无法呼吸。
整整好几分钟之后,他才能够发出声音:“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场考试有舞弊,有舞弊,不公平,不公平,我要上报巡抚大人,彻查到底!”
这话喊出了之后,崔年仿佛恢复了活力,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大吼道:“我们要看考卷,为我们要看考卷,考试不公,有舞弊,有舞弊……”
这话一出,几百名考生跟着起哄。
在崔年看来,只要自己不是夺得头名,那就是有舞弊。
而在其他考生看来,只要他们落榜了,那就是有舞弊。
“学政大人出来,学政大人出来……”崔年高呼,其他人也跟着高呼。
果然,学政大人兼此次院试的主考官吴三石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一挥手道:“把这次院试前十名的考卷副本全部贴上去,供所有人查阅。”
然后,十几名士兵把前十名的考卷副本全部贴在了墙壁上。
顿时,一群人有又涌过去看,所有人都在看杜变(陈平)的考卷。
仅仅几分钟之后,所有喊舞弊的声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惊艳叹息,充满震惊的赞美。
“如此绝顶的时文,如此绝妙的诗词,陈平夺得头名,实至名归。”
“是啊,这样的时文和诗词如果不能夺得头名,那就是我广西的耻辱。”
“崔年的时文和诗歌单独看起来非常好,但是和陈平放在一起,简直是俗不可耐,不堪入目。”
“陈平果然是少年天才啊,真正的小三元啊,崔年还想要和陈平比,完全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看看这两份考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听到这些话,崔年简直要气炸了,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输,他的时文和诗词可是十几名举人和进士精英做出来的,他可是提前知道题目的。
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之中,崔年充满挑剔的目光朝杜变(陈平)的考卷望去。
几分钟之后……
他彻底绝望了。
他虽然自负,但绝对不傻,眼光还是有的。
陈平的考卷根本就不是赢了他崔年,而是彻底的碾压秒杀,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真的非常惊诧,这陈平虽然有才,但也不至于天才到这个地步啊?
这样的时文,这样的诗词,哪怕去南京参加乡试也足够夺得第一了啊?
此时,无边无际的痛苦,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汹涌袭来,让他真的站不住了。
输得如此彻底,体无完肤。
此时,杜变摇着轮椅过来,所有考生都为他让开了一条路,让杜变来到崔年的面前。
杜变淡淡笑道:“崔年,应该履行赌约了,向我下跪磕头三下,并且高呼,崔娉婷荒淫无耻,人尽可夫!”
顿时,崔年面孔一阵抽搐。
他从来没有想过输,现在竟然真的输了。
一旦他向陈平下跪,并且喊出崔娉婷人尽可夫的话,那他在家族的前途就毁了。
所以,很快崔年恢复了理智,冷声道:“无聊至极。”
接着,他直接就要掩面离去。
杜变道:“你这是要毁约吗?”
崔年道:“这样无耻荒诞的赌约,有辱斯文,就算毁了又如何?你陈平如此为杜变说话,肯定已经被阉党收买成为走狗,那就是我读书人之敌。”
接着,崔年拼命往外挤,一边冷斥道:“陈平,你我之间的帐日后再算,你为阉党为虎作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旁边的考生见到崔年如此无耻,顿时拦着他不让离开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崔年脸色一寒道:“你们竟然拦我?难道你们也被阉党收买,想要成为我读书人之敌啊?”
这话一出,就没有人敢拦崔年了。
崔年就要强行离去。
而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无比性感迷人的声音。
这声音让人一听,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愿赌服输,崔家的小子,立刻向这位书生磕头履行赌约,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也变成阉党的。”
学政吴三石听到这声音,立刻下跪道:“拜见玉真郡主。”
来的这个女人就是帝国南方明珠,镇南公宋缺的嫡女,被皇后收为义女,皇帝册封的玉真郡主。
也就是崔年的梦中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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