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起来,他鼻青脸肿,肋骨断了两根,嘴角满是血迹,牙齿全部被砸断了,狼狈之极。
“为了区区一个杜变,这样做值吗?”骆炆问道。
李文虺道:“值不值?几年之后你就知道了。”
骆炆道:“都说上天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这句话果然是没有错的,你的疯狂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啊。”
李文虺道:“你的思维太狭隘了。”
骆炆道:“李文虺,你已经把天捅破了。接下来你就等着雪片一般的奏折吧,天下至少有几千份奏章参你。你就等着厉氏疯狂的报复吧,你就等着厉氏土司几万大军北上吧,你就等着你东厂的天塌下来吧。”
李文虺笑道:“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把你也留下来了啊。”
骆炆脸色一变,然后冷笑道:“你也杀过瘾了,也威风过瘾了,回去等死吧,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救你了。”
然后,骆炆和祝无涯二人搀扶着桂东央扬长而去。
接下来,对李文虺的天罗地网会疯狂笼罩下来。
试图将他置于死地的势力将会强大到让人绝望,足够将任何人碾成碎骨。
骆炆没有说错,李文虺确实将天捅破了。
……
一个中年太监出现在李文虺身边,转头道:“师弟,我们这次会死吗?”
这个中年太监叫李伦,他曾经和李文虺同一个学院毕业,武功非常之高,这次专门帮助李文虺特意出山。
他不是属于东厂的,因为不会做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去守陵墓了。
当然,李文虺也几次试图将他调到东厂来,结果李伦说他喜欢守陵墓,清静。
“谁知道呢?”李文虺道:““我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为了给我们父子俩挣命,就看接下来的收获了,收获足够我们父子都活。接下来看大家落子,看他们能否将死我。”
在京城,李文虺违逆义父李连亭意志的那一刻起,他就料想到了被天下围攻的可能。
这些年,他杀了多少帝国蛀虫?挡了多少人的路,坏了多少人的利益?无数人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而在湖北的时候,他听到厉芊芊出手害杜变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了。
厉芊芊害杜变或许是一个偶然事件,但一定会演变成为一个天大的阴谋,将他李文虺置于死地的死局,而且是几乎无解的死局。
面对这个死局,李文虺不能后退半步,也无法突围。
那么只能一往无前,在这个死局中杀出一条活路。
“杜变吾儿,你我虽然间隔几百里,而且也没有任何交流。但是我知你,你也知我。”
“我们父子俩一定要联手闯过这个必死之局。”
“下令廉州府附近所有东厂武士集结,待我赶到,立刻准备攻打厉氏别院”
……
前太子少傅桂东央躺在床上,没有牙齿的嘴巴漏风愤怒吼道:“李文虺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他活生生被李文虺踩在脚下,真是奇耻大辱啊。
骆炆点头道:“李文虺必死,杜变也必死,但还不够,已经天已经捅破了,那不妨多拉几个人来陪葬,最好将李连亭也拉进来,弄不死他也让他伤筋动骨。”
“东厂也威风得太久了。”祝无涯道:“北边,西边的几位大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信号一下,立刻就对东厂出手。”
骆炆道:“内阁的几位阁臣,各个行省的总督和巡抚也都全部妥当。只要信号一下,雪片一般的奏折就会将李文虺淹没,将东厂淹没,就算皇帝想要庇护李文虺也没用了。”
“天下围攻东厂,李文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粉身碎骨了。司礼监的几位大太监很有眼色的,他们知道怎么做。”祝无涯笑道:“真是让人振奋啊,如此巨大的战役,竟然是由我广西发起的。”
“厉氏土司几万大军北上之日,就是李文虺粉身碎骨之时,就是东厂遭殃之时。”
“对阉党的巨大胜利就在眼前,当浮一大白!”桂东央顾不得疼痛,也哈哈大笑。
然而,骆炆望过来一道诡异的目光,缓缓道:“桂大人,你作为曾经的内阁阁臣,太子少傅,分量非常之大。而围攻东厂,杀死李文虺这样的狠人,我们需要一个祭品啊,我们需要在李文虺的死亡天平上增加一个砝码,我们需要增加一份悲壮的色彩啊。”
桂东央脸色一变道:“什么意思?”
骆炆道:“前太子少傅,内阁阁臣,被跋扈的东厂镇抚使李文虺活活踩死,这应该会引发天下读书人震动愤怒,引发天下人之同情吧。”
桂东央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嘶声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骆炆道:“就请桂东央大人作为我们弄死李文虺的献祭吧。”
然后,骆炆拿过枕头,狠狠捂在桂东央的脸上。
“唔,唔,唔……”
可怜的桂东央拼命第挣扎。
骆炆目光望向了祝无涯。
祝无涯露出一道狠笑,抬起脚对准桂东央胸口,猛地踩下。
“咔嚓……”
桂东央剩下的肋骨全部被踩断,刺入他的五脏六腑。
“噗……”
一口黑血喷出,浸透了白色的枕头。
广西曾经的文臣之首,彻底惨死,没有死在李文虺的脚下,而是死在了盟友手中,死在自己半个学生手中。
确定桂东央死后。
广西巡抚骆炆跪下磕头大嚎道:“老师啊,你怎么就死了啊。李文虺,你竟敢踩死我老师,我和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
与此同时,无数信鸽飞向了厉氏家族的文山土司府,飞向了廉州府的厉氏别院。
很快,厉芊芊和厉氏家族就会得知这个惊天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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