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府,广西阉党学院。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呼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免去李文虺广西阉党学院山长之职,免去汪宏广东阉党学院山长之职。册封汪宏为广西盐运使,兼任广西阉党学院山长,钦此!”
汪宏叩首:“奴婢汪宏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阉党学院副山长郎廷也跟着叩首在地,心中无比痛快,又无比苦涩。
痛快是因为李文虺终于完蛋了,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说真的,到现在郎廷都无法想像,李文虺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事,厉氏家族无人敢惹,偏偏他李文虺直接大开杀戒,不但将厉氏在广西的据点连根拔起,而且将厉氏的几千人全部斩尽杀绝。
而且,他这样做仅仅只是为了区区一个杜变。
为了这么一个小孽畜,竟然把天都捅破了。是该说李文虺父子情深,还是说他的愚蠢呢?
其实,郎廷的思维狭隘了。
李文虺杀厉氏之人,将厉氏家族在广西的据点连根拔起,一是为了杜变,二则是为了皇帝。
厉氏相当部分的非法贸易都在广西廉州港进行,就如同插在帝国的管子拼命地吸血,而且还大量出口铁器给敌国。
每一年都是不计其数的铁转运到建虏,北鞑,这些铁都会转变成为帝国军队的铠甲和武器,会收割帝国士兵的生命。
每一年,厉氏从廉州港赚到的银子超过几百万两。这些银子,都会变成厉氏家族的兵马实力。
所以这些据点不除,厉氏每一天都能够吸帝国的血日益壮大,等壮大到一定程度,它一定会再一次起兵造反,一统整个西南。
到那个时候,大宁帝国将失去超过近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厉氏家族的非法贸易,整个帝国高层都知道。
但那又如何,文官集团,武将集团不但不管,反而凑上去分一杯羹,每年从厉氏拿大笔的银子,然后迫不及待跟着厉氏一起挖大宁帝国的根基。
阉党集团也不干净,王引每年从厉氏拿钱。广西市舶司左右逢源,对镇南公爵的海面势力唯唯诺诺,对厉氏家族的非法贸易视而不见,大开方便之门。
皇帝为这件事情,气得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但每一次都只能自己去把砸掉的木头杯子乖乖捡回来,洗洗再用。
知道了又如何?谁又敢去管?皇帝难道下旨彻查厉氏吗?
那保证彻查的结果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反而会是皇帝寒了朝廷土司的忠心。
所以李文虺杀厉氏之人,毁掉厉氏所有据点,是皇帝想做但是又不大敢做的事情。
当然,郎廷就算能够想到这一点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一点,李文虺完蛋了。
而郎廷心中苦涩,则是因为感伤自己没有靠山,自己这个广西阉党学院副山长已经很多年了,现在李文虺被免职了,却依旧轮不到他。
传旨太监拿了大笔银子离开之后,郎廷立刻躬身向汪宏躬身拜下道:“恭喜王公公,贺喜王公公。”
汪宏,原广东阉党学院山长,唐严一系成员。
这次为了给唐严保驾护航,竟然直接从广西调到了广东。
要知道,广西阉党学院山长是远不如广东的,不过为了给他弥补,还让他兼任了广西盐运使,这可是一个大肥缺。
汪宏拍了拍郎廷的肩膀道:“放心,山长这个位置我不会坐太久的,很快就是你的了。”
顿时,郎廷直接跪下叩首道:“多谢山长栽培。”
汪宏道:“去把整个学院所有的官员,所有的教师全部召集起来,我宣布几件事情。”
“是。”郎廷脚步轻快去传达新山长汪宏的命令。
半个时辰后,整个广西阉党学院所有的官员和教师,全部被集合起来,听候新山长汪宏训话。
汪宏问道:“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郎廷道:“骑术教官李威不在。”
李威是李文虺的心腹,此时有重要事情办,当然不在。
汪宏怒斥道:“无辜缺席,罢免李威所有职务。”
汪宏直接就给了一个下马威。
“是。”郎廷道。
汪宏望着下面所有的官员和教师,缓缓道:“我就说几件事。”
“第一件事,李文虺犯了大案,已经被剥夺职务,捉拿进京,择日审理。所以,我们阉党学院所有人,要和李文虺做足够的切割,划清界限。”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震惊,不敢置信。
这些年,李文虺完全可以称之为阉党学院的天,而此时竟然天塌了?
“第二件事,十一天之后就是陛下的万寿节。我宣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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