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傅锦然皱眉。
男人用抹布抹了抹油腻腻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当初以为是我插足了你们,不过那是路遥请我演的戏,当时她爸爸欠了很多钱,那些人扬言要杀了她全家和跟他们有关的所有人。正好我爸当时有点小势力,路遥就请我演了这场戏。”
“竟然是真的。”傅锦然喃喃自语。
可是他的心中又生出了一股愤怒,难道她这样做就是对的了吗?
男人笑了笑,“以前我确实对路遥有些想法,她毕竟也是校花啊。后来我遇到了我老婆也就没有那个想法了。”
看着傅锦然看起来昂贵的西装,粗糙的手指摸了摸身上油腻的衣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我爸以前的摊子,我爸走了以后我就接下来了,钱也挣的不少,就是看起来脏而已。”
“后来有一次,我看到过路遥,她说她已经还清了债务,要去找你。但是你家搬了很久了,她找不到。
那段时间,她瘦的不成人形,又被经纪人打压的没有地方落脚,每天只能睡桥底。我看她可怜就接济了她一段时间。”
说完男人重重叹了口气,“听说后来她找到你了,当时还兴奋跟我发消息来着,只是再后来就没有音讯了。你们现在应该过的挺好吧?”
傅锦然愣愣的盯着前面残破的桥底,睡的都是些乞丐流氓,满口脏话,那个时候,路遥一个漂亮的女生就是睡在这种地方的吗?
“是,我们挺好的。”
傅锦然垂下眼睛,也没吃男人的东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车上。
原来路遥自始至终都没欺骗过他,是他自己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他将路遥的真心一次一次的践踏在脚底,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还一意孤行,最终将她伤的遍地鳞伤。
他难受的厉害,胸口闷痛,又涨的生疼,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车门,飞快离开了这个揭开了他自欺欺人伤疤的地方。
回到曾经的别墅,空旷的吓人,再也没有了路遥的语笑嫣然,没有了她的问候,没有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脚底像踩着棉花,他一步步的走到路遥曾经的房间,桌上有一本日记,里面从重逢的开心到之后被包养的羞辱,然后到一次次被陷害后的对他的绝望。
路遥,我好想你……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我不能离开你!没错,是我不能离开你!
他颓然的坐在冰冷的地上,盯着床头柜上笑容灿烂的路遥的照片,还是如花般的年纪,他是怎么把路遥折腾成那个模样?
兜里的铃声响了起来,傅锦然木然的划开了接听,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
“然哥哥,我们今天去逛街好不好?”
傅锦然的手指在挂断键上停留了半晌,“……好。”
临走前,他把路遥的相片拿走,放在了自己怀里,这里是距离他的心脏最近的地方。
谁知道从旁边滚出了一个小盒子,傅锦然蹲下身捡了起来。
这是,他曾经送给路遥的项链,她永远都是随身携带的,而且这个项链的熔点非常高,在爆炸中顶多就是烧焦,而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看到路遥的脖子上还有的。
可是医院里的那个脖子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