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取出尸虫,时间这么久,也来不及了,他们的大脑已经被侵蚀了。”周斯年说,又补充了一句,“很小的婴儿可能取出后能复原,不过,很冒险,万一不能清理干净,碰到控制之物,他们还会受到驱使。”
我说:“这也太邪性了。”
周斯年叹气说:“义父的所作所为,我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手段这么邪恶,靠这种旁门左道,我还真是不屑为伍。如果他真的打算从此收手不做,那是最好不过。这些人假如不收手的话,不能手软。
还有这江南各级官吏,杨翕在江南经营已久,知道所有人的底细,这些人,巧取豪夺,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逼着越来越多的人逃亡山里,这就给造反者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他们都该死。”
周斯年声音里的冷酷让我害怕,大规模的杀戮又要开始了吗?
“年哥你又要出头为皇上做刀了吗?魏家,杜家,还有你们朱家那些人,你得罪人还不够吗?”
周斯年摇摇头:“不了,武修能才是皇上选中的刀,我们只是因为地头熟,配合一下龙禁卫罢了。只怕这武修能聪明的很,早早的要儿子娶孙家小姐,然后上京,他知道血雨腥风马上就要来了。”
周斯年看了看我,笑道:“瞧把你吓的,这些人只要聪明,诚心诚意的拥护皇上新政,皇上不会大开杀戒的。这些世家大族,也是皇权必须倚重的力量。孙博宁不是刚刚提拔为户部侍郎吗?皇上还赞他有才华有远见。”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刚才说皇上以我为刀,杀了朱,魏,杜三家,可皇上不以我为刀以谁为刀呢?换个人来办这些个案子,你我还能保住今日富贵吗?”
我无话可说了,当初周斯年在李朝宗没有进京时就要杀了两个舅舅,目的何尝不是在保护我。后来又虚与委蛇,稳住舅舅们,才算没有把我牵连进去。李朝宗洞察人心,真是个让人又敬又怕的人物。
我笑道:“怪不得你对皇上这么俯首帖耳,皇上真是让人又敬服又害怕的人物。”
周斯年笑起来,摇摇头说:“你总算对自己的叔叔有了正确的评价了,当初还怀疑他和我有那种龌蹉关系。”
我反驳说:“我还是觉得他喜欢你,”看他眉头皱起来,急忙加了一句,“但没有龌蹉的关系。”
周斯年无可奈何的摇头,拍了一下我的脑门:“被你绕晕了,不理你了,我要睡觉了,困死了。”
说完,转身向里,把背冲向我。
我不理他,自己睡自己的,过了一会儿,他又回过身来,手搭在我身上,脑袋拱了拱,拱到我身边来,这才发出心满意足的梦呓,撅着嘴,一脸无辜小孩子的样子,甜甜睡去。
我暗暗窃笑,也搂住他,又亲了亲他的脸颊,闻着他身上的幽幽花香,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听木青说,回事的管家太太已经有好几个在外面走廊里等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