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贞儿充愣之际,只见吴语嫣搀扶着周贵妃涌进了红寿宫中。
周贵妃一脸心疼地冲到朱见深的面前:“深儿呀,你快起来,这么冷的天,跪在这是会生病的。”说着,忙让身边的下人搀扶起太子殿下。
朱见深执拗地推开所有下人,他看向周贵妃:“儿臣不起,儿臣求母妃去帮深儿劝劝皇祖母取消贞儿和牛玉的对食。”他恳切地看着周贵妃:“贞儿从小照顾儿臣,深儿是离不开她的。”
周贵妃睨了贞儿一眼,眸里有隐隐的不悦,她劝慰朱见深:“谁也没说贞儿和牛公公做了对食就不能照顾你,她依旧是你身边的管事姑姑,你皇祖母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是呀,太子殿下。”吴语嫣快嘴地接话道:“贞儿姑姑这个年纪也是该找个心疼她的人了,别看牛公公有些年纪了,但他对贞儿姑姑可是上心的很呢。”
“你给我闭嘴!”朱见深呵斥道:“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吴语嫣慌忙闭上了嘴,满脸涨红的尴尬与羞愧,她委屈地看了一眼周贵妃。
周贵妃有些责怪地睨了一眼朱见深:“别吓着语嫣,怎么说她也是你的表妹呀!”
朱见深完全不理睬,他坚定决绝地看向周贵妃:“儿臣决定了,要是皇祖母不取消贞儿和牛玉的对食,儿臣就在此长跪不起,直到皇祖母答应为止。”
“你------”周贵妃气的语结,最后,她没好气地瞪了贞儿一眼后就走进了红寿宫的内殿中。
贞儿至始至终都规规矩矩地垂首卑微地站在朱见深的身后,不敢言一句话。
朱见深看了看贞儿,而后命令着怀恩:“怀恩,把贞儿背回太子府,然后把太医找来,再给她看看脚上的伤。”
“是!”怀恩领命道。
贞儿拒绝地跪到了太子身边,也义正言辞道:“如果殿下不回太子府,奴婢也长跪不起,直到殿下回到太子府。”
她真的不希望朱见深为自己做这些事,她也不值得他为自己做这么多事,她只是个婢女而已。
朱见深严肃低吼着怀恩:“还不快把贞儿背回太子府,你是想挨鞭子了吗!”
“奴才遵命!”怀恩不敢怠慢地强制背起了贞儿。
只因贞儿脚上有伤,所以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朱见深,她多少有些内疚与心疼。
回到太子府,贞儿心焦不安地等着朱见深回来,眼看着就要宵禁了,可依旧没见着到他归来。
“你也别着急了,孙太后那么疼太子殿下,怎么会舍得让他跪那么久,说不准,太子殿下正美美地睡在红寿宫中呢!”楣樱安慰着心急如焚的贞儿。
贞儿心神不定地盯着门口,她只希望一切都如楣樱所说的那样。
翌日,天刚朦朦亮,就听见房外有杂乱的声音,贞儿忙穿上衣服,挪着步子走到了太子寝宫。
刚走进寝宫,就瞧见房内有好些的人,大家都焦虑地围在床榻前,她完全看不到床榻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只见一脸哭相的怀恩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见到贞儿后就一把抓着她往床榻边跑,完全不顾及她的脚伤。
“太子殿下一直叫着姑姑的名字,您快唤唤太子爷吧。”怀恩手足无措的快流出泪来。
走到床前,贞儿这才发现一脸紫青的朱见深涩涩发抖的躺在床上,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贞儿不敢相信地摸着朱见深的脸颊,冰凉的触感瞬间穿入手心,着实让她打了个冷颤:“殿下这是怎么了。”贞儿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
怀恩垂立在贞儿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孙太后一直不见太子爷,太子殿下就一直跪到今天早上,这不,天刚亮,殿下就支持不住的昏倒了。
贞儿的心咯噔一跳,朱见深竟然顶着这刺骨的寒冬,跪了一个晚上,她深深心疼不已:“快去宣太医来呀?”
“早就叫了,应该是快到了,奴才再出去看看!”怀恩冲出了寝宫。
贞儿有些六神无主地吩咐着宫人们打来热水,煮些姜汤,她则寸步不离地握着朱见深的手,以便多给些自己的温度来唤醒昏迷的朱见深。
看着床上紧皱着眉眼的朱见深,贞儿的眼里蒙上了动容的青雾,在宫里,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她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自己的命运。自从五年前她与樊睿无缘一别后,她就不再奢望任何人能改变她的命运,因为改变,只会换来更多的失落与绝望。
然而如今,身为一国太子的朱见深却为了她在寒风中跪了一夜,贞儿的内心早已感慨万千,只因他是她在这皇宫中第二个肯为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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