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最怕没劲了,所以她赌石修睿不会,多少也要让萧芜暝赢一次,每每都是她赢,也是很没趣的。
马管家,丹霜和夏竹坐在马车的踏板上,丹霜面无表情地拉着缰绳,赶着马车。
“终于可以回府了,也不知道二宝那个小兔崽子有没有好好看着王府。”
“马管家,郸江是个什么地方?”夏竹对于即将要去的地方很是好奇。
都说郸江是个不毛之地,可小主子虽是贪玩,却时时将此地常挂在口中,说着那里的人土风情,让她很是向往。
寒风萧萧,马车帘子飞扬,娇俏的少女从里头探出脑袋,“还有一处地方要去。”
北戎都城,牢房。
石裕一家被关在了牢狱里的最里头,男子在左侧的水牢里,那水污秽不堪,还有老鼠在里面啃食着他们,女子要好一些,是普通的牢房,只是紧挨着她们的牢房里关着的都是一些猥琐之人,时不时的伸手越过铁栏,去骚扰她们。
石婉彤不堪被扰,骂了他们几句,踢着脚下的石子,她越踢,心中的怒火就烧得越旺。
她见石唯语安静地坐在中间,双手抱着膝盖,不吵不闹,她心中更是来气,将脚下的石子全踢向了石唯语。
石唯语吃痛,眉头微拧地回望过去,看着暴怒的石婉彤,平静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的厌恶与鄙夷。
“都在这里了,你还装什么清高,给谁看?那些毛手毛脚的狱卒吗?”
这样刺耳的嘲讽,从入狱起,就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起初石唯语心中还动了怒,现在听多了,她似乎麻木了,只是觉得石婉彤呱噪难忍。
“你知不知道你很蠢?”
石唯语轻缓地开了口,这是自入狱起,她讲得第一句话。
“你说什么!”石婉彤怒视着她,因着讲话动作大,牵动了她脸上的伤口,痛得她嘶了一声,抬手捂住。
那裹住伤口的白纱早就脏污了,黑黑的,看不出原先白净的颜色了。
石唯语淡漠地看着她,开口却是带着恨意的咬牙切齿,“我知道那夜在厨房,夏竹那个贱丫头看到我了,也知道筎果必定会来看我,我引她上钩,你来凑什么热闹?”
她缓缓起身,垂眸,动作端庄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说道,“你一定没有看到此刻你脸上的伤吧?我可是看见已经生蛆了。”
“你胡说八道!”石婉彤面色变得惨白,她拉了拉靠着墙坐着的温氏,“娘,她是胡说的对不对!”
温氏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对于女儿的问话根本没有反应。
“娘!”
温氏被她晃了晃,忽然仰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有脚步声从远处响起,悉悉率率地朝着里头走来。
石唯语转头去看,两个狱卒朝着水牢走了过去,把牢门打开,也不说什么,将石博泽给拖了出去。
石博泽整个身体都离开水面后,他们才看清楚他身上有被啃食的痕迹,那是水牢里的老鼠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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