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回宫了,非墨也果真承了他当初的诺言不碰她一下,睡觉之时他也就睡在了御书房里去了。
非墨依然是每天早朝,偶尔会过去看看她,但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忙他自己的事情。
那日下朝后的非墨叫上了言桑,是看他这几日早朝之时都心神不宁的,所以叫上了他一起到御花园里喝酒赏花去了。
喝酒之时非墨问了他:“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谈言桑的终身大事,这还是头一次,言桑喝了杯酒道:“没有。”
非墨嘴角勾起,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成家了。”
“看哪个姑娘好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指婚。”
“真的没有。”言桑失口否认,可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儿来。
只是,那人儿,现在却不知所踪了。
打听了一下,听说她的母亲去逝了。
她在母亲云逝后的第二天就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他寻了很久,找遍了楚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想必是真的离开楚城了。
她就这样子一个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倒是有点让他意外了,同时,也让他的心里有点恨恨的恼。
她不就是一直巴着想要和他好吗?
现在他愿意要她了,她却一声不响的走了。
想到这事他眩里就别提有多抑郁我生气了,拿起酒杯又猛然喝了一大口。
非墨看在眼底,无声的笑了,他这样子,还敢说没有什么意中人。
“我倒是听说太后现在有意给你纳妃嫔,现在皇后又怀孕了,你的确应该再多纳些妃嫔充实一下后宫。”言桑这刻又提起他的事情,一脸正色的揶揄他。
非墨听了神色上微微沉,这事言桑都听说了,看来太后果然是在暗中做这事了。
的确,太后正在暗中张罗这样的事情。
自从寒香回宫后,皇上就有寝宫不睡,却要每夜睡御书房,太后知道了这事能不心疼吗?
心里恼恨,却又无计可施,只有暗中开始张罗着给非墨再寻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到时好好的刺激一下寒香,看她还敢不把自己的儿子放在心尖上。
这不,太后命一会信得过的大人暗中帮他寻找绝色的美人,这天便拿了几位美人的画卷送了过来。
这会功夫太后正拿着几个绝美的画看了起来,上面全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太后的贴身宫女小昭在一旁赞叹道:“太后,这些女子个个是绝色佳人,可是丝毫不输于皇后娘娘的。”
太后嘴角微扯,露出笑来,道:“要知道,再美的美人,男人看久了也会觉得厌了。”
“宠极一时行,男人不可能一世都宠幸一个女人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寒香她再美,非墨天天对着她一个人,时间长了总会索然无味的。
小昭在一旁咐和着:“太后说得是啊!”
“那太后是不是要把这些美人全都招进宫来?”
太后摇头道:“不能一次招太多,一个一个的来。”美人也是要慢慢出场的,要是一下子全出场让皇上看了个够,以后就不新鲜了。
而且,一个个的出场,能够更好的刺激一下寒香,让她明白,这天下的美人多得是,不是只有她才美,才能吸引到皇上的。
太后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便挑了其中一幅画卷道:“我还是去问问皇后的意见吧。”
“看皇后喜欢不喜欢这画里的美人。”一边说罢一边小心的收了起来,嘴角全是得意。
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到时寒香看到这画里的美人时,一定会嫉妒的吧。
自古,女人都是善嫉的,特别是有女人来和自己分享丈夫。
太后就这样拿着画去了,小昭也忙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
皇后的锐气太重,如果不好好削削,她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
此刻,寒香还在自己的寝宫里摆弄着一些小衣服。
这些小衣服她原本是不会做的,可这几日回宫后无聊透顶,她就只好一个人学起了针线活,给自己的孩子做起了大小不同的小衣服,等到他一出生就可以穿她自己做的了,想一想就觉得很幸福了。
这般,也能把寂寞的时间给打发了。
反正非墨也不来看她,估计是在生她的气,憋着这股劲。
非墨不来,却是没有想到这多日也不曾来过的太后又到她这里来了。
平日里在这后宫之中本就没有什么人,所以都没有请安的习惯。
太后也不愿意天天看到她这张脸,自然也是不肯让她请安的,这般下来如果大家不刻意碰面是很难见上一面的。
远远的,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说是太后娘娘驾到了。
太后娘娘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就来吧,她依然自顾的摆弄自己的小衣服,也不去迎她。
她不迎太后也不介意,反正这又不是一次二次的事情了,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只不过今天的太后显然是比较高兴的,一边走进来一边愉快的叫她:“皇后,你来看看这画里的人合你心意不。”
寒香不知旧里,也就放下了手里的小衣服,走过去了。
太后这时就把手里带来的画卷在一旁的桌子上平摊开了,把这绝色的美人平摊于她的面前去了。
寒香看了一眼,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道:“不过是个女人,怎么了?”
太后乍见她没有兴趣,就收起画来道:“寒香,你现在是一国之后,又是怀孕期间。”这一次,太后聪明的只字不再提她肚子里孩子究竟是谁的事情了。
太后又说:“现在你看看非墨多可怜,你怀孕了,他碰不能碰,有寝宫睡不了,却要去御书房睡。”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的嘲笑他。”
寒香微微皱眉,听她又说:“他是一国之君,后宫怎么可以无妃嫔。”
“他是我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他。”
“我这就是来和你商量的,如果你也觉得这画里的美人不错,我们就把她弄进宫里来。”
寒香脑子有点大了,又是为了这事。
太后不动声色的瞅着她继续说:“你放心,她就是进了宫也和你争不了什么,顶多就是在你怀孕期间代你陪陪非墨,别让她太寂寞,到时该给她册封个什么封号,这事就由你做主了。”太后在这事上也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先不给她册封,先把人弄进来再说。
也摆明了,她皇后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这女人就是进了宫,一切还是不任她捏扁的。
当然,若真进了宫被皇上看上了,谁捏谁还不知道呢。
寒香听她说了一大堆,只是问了句:“这事皇上知道吗?”
太后听了便笑了,道:“皇上肯定是知道的,不然我哪里做得了这主啊!”
一句皇上是知道的令寒香的脸刷的就黑了下来,太后见了便又立刻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办了。”一边说罢一边又抬步朝外走了,丝毫不给她要反驳的机会了。
寒香怔在那里,这事,就这么定了?
谁同意了?
楚非墨?他同意了?
寒香心里的怒意往上窜,小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怎么可以答应他的母后,授权她去为他张罗这样的事情。
他答应过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的,她会是惟一的。
眸子里染上了丝丝血红,是愤怒,是心痛。
猛然,抬就就朝外跑了出去。
她倒是要问一问,究竟是不是他授意的。
因为太后一直都想给他张罗这事,万一是太后自己的意思而非墨并不知情,她岂不就是中了太后的挑拨离间之际了。
寒香的脑子里还保留着片刻的清醒,飞奔着就跑了出去。
那个时候非墨与言桑还在御花园里,而且非墨很有雅兴的抚了一曲。
寒香跑来的时候正是非墨抚琴之时,而言桑却是只用一片叶子就能吹出一首曲子来,所以二个人算得上是合凑了。
寒香怔了怔,她从来是不晓得非墨还会抚琴的。
以前从来没有听他抚过琴,更没有见言桑与他这般合凑过。
二个人倒是默契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太投入,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寒香的出现。
听这曲子如行云流水般,似天籁之音,让她本来有些激动的心立刻就又平缓下来了。
若不是亲耳所听,很难想像,这二个男人的内心还会有着这般纯静的一面。
如果不是内心也有着纯静的一面,又怎么能合凑出如天籁一般的曲子。
言桑此时就坐在亭子的一角,唇含一片叶子,却是能把它鸣凑得如歌如曲。
曾经以往,二个人也常在一起合凑的。
那时候大家年少,虽然心怀天下,但并不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而手足相残。
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应该是几个兄弟之间把酒言欢,在一起吟诗作对,抚琴唱歌的。
然而,当一切都成往事,如今所剩下的,仅有他们二个还能相对而坐,而已。
寒香没有打断他们,只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等待他们自己发现。
蓦然,一声铮响,非墨的琴弦断了一根,琴弦的断开出其不意的割破他的食指,他微微收了手,言桑也停了曲,抬眸看他一眼道:“这琴年岁太久了,应该再换新的了。”这琴有十年的年龄了,自从出了宫就没有再用过,一直放在宫里的,今天就想起来了,派人拿了过来,试一下还能用。
鼓掌声蓦然就又传来过来,惊扰了二个人。
就见,寒香走了过来,眸子里却带着嘲讽,对他们说:“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呀。”
“在这里还能听到这么纯美的曲子,与二位倒是有点不相符……”
乍见她过来了言桑也就起身道:“时间不早了,皇上,皇后,臣告退了。”这般说罢人也就抬步朝外走了去。
他是很会看人眼色的,看寒香那模样,是有点来意不善的,找了个借口告退,其实人也没有走远,就是藏了起来了。
非墨这时也就欠了欠身,看着她道:“你怎么来了?”按理说她通常都是养有寝宫里的。
“我若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想纳几个妃嫔。”她冷嘲的瞥了他一眼。
“这话,又从何说起?”非墨看着她问,神情上倒是一片的去无辜,似乎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既然来了她也不拐弯摸角的,直言而问:“母后说要给你弄几个妃嫔进宫,已经在张罗这事了,这事,你应允了?”
非墨听了依然是不动声色的道:“香香,这事母后想的不是一天二天了。”
“她要这么做,我们是阻止不了的,你不要当回事就是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寒香恼火,黑着小脸道:“我只问你,这事究竟是不是你应允的。”
“我没有应允。”他失口否认,答得肯定。
寒香听了也就微微放下了心,只要他不应允,太后爱怎么折腾她也管不着。
如果她真的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进宫,她是一国之后,会整治不了她们。
非墨看着她微微又放心下来的表情,嘴角微勾,眸子灼热的看着她,伸手给她道:“来,坐过来。”
寒香定睛看他不语,因为看他的眼神又有点不对劲,她有点却步了。
他见了微微叹息,缩回手道句:“你这女人,真是狠心,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抱一抱我。”
看他一脸的无辜又无害,似乎只想抱一抱她而已,并不是要做别的,寒香的心终是又有点软了下来,也就抬步走到他的身边道:“干嘛呀?”
他能干嘛……
他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了下来,寻着她的小嘴就又亲上了。
“哎,你答应我不会碰我的……”她早有防备,立刻把小脸偏到一边去了。
“亲亲而已,又不做。”他搂着她不放手,低头隔着衣服就去咬她的胸。
“唔,你坏死了。”她娇呼一声,羞涩的叫。
他现在,可是恨死了她现在的样子,怀个孩子而已,碰也不准碰。
隔着衣服狠狠的蹂躏她的胸部,对她恶声道句:“你最好对我好点。”
天下间想对他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就她,不知道珍惜他。
寒香无声,她的一颗心都捧在他的手心里了,她还能怎对他。
她的整个人都交给他了,她还有什么可给她的。
任他无声的在她的身上发泄一通,又是吻又是抓的,她受着,但终究是没有真的要她的。
最后,他无声的叹息,憋了一肚子的浴火,发泄不得,让他恼恨的有些抓狂,突然就又放开了她,抬步就走了。
寒香无声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抬步匆匆离去的身影,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又有些难过。
不知道别的女人怀孕之时,那些男人是怎么渡过的。
是不是碰不到女人的时候也会像他一样抓狂的爆燥。
想起太后那个画中的女子,虽然只看一眼也晓得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如果太后真的把这么一个女子弄到了宫里,弄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侍机给非墨见一见,到时,非墨会不会把持不住。
毕竟,他现在是处于浴望爆燥期,刚刚就感觉到了,他狂燥得不得了。
长此以往,让他这样憋几个月,他能憋得住吗?
心里隐隐担忧,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就是要给非墨弄个女人进来的。
*
据说,寒香的担忧在第二天就成真了。
第二日的时候太后已经把那画中的女子弄进了宫,暂时放到了自己的身边侍候着了。
太后坐在那里品着茶,看着这个被她弄进宫的女子,果然如画里一般,温柔可人的。
这样的女子,才能全心全意的照顾非墨爱非墨的。
至于寒香,性子太野,人又不温顺,一般人很难驯服的。
而且,她根本没有办法像普通的女人那样,老老实实的侍候她的丈夫。
皇后之位可以是她的,但这后宫里绝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的墨儿不可怜死了。
这天下君王中,有哪个皇帝会不立妃,只立一个皇后的。
太后眼打量着这眼前的美人儿,是越看越欢喜的,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太后,奴婢叫天美。”那女子轻声回话,声音也动声又温柔的。
太后微微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她的名字的,不过是像征性的又问一下。
这女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世,只是一个由民间而来的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
之所以没有先弄一个有特别身世的女子出来,为的就是先把这女人放在她的身边,这样寒香到时就是反对也管不了,她可以说这是她身边的宫女。
然后再侍机让她与非墨见面,只要非墨宠幸了她,一切就好办了。
有了第一个女人,第二个第三个,就会逐个进宫了。
时间长了,人慢慢多了,她自然就会麻木了习惯了。
女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身为女人,特别是这后宫里的皇后,就得学会容忍别的女人出现在自己丈夫身边。
既然她还不习惯,学不会容忍,她就得帮着她,让她慢慢习惯这个改变。
太后的嘴角勾起,笑了。
这寒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他的儿子不上心。
以后的日子,由她去争风吃醋吧!
……
太后心里盘算着,又对一旁的小昭吩咐:“去传个话,让皇上过来一趟。”
“哀家就在前面的亭子里等着,领他去哪儿里就是了。”
吩咐完小昭后太后也就站了起来,对那天美道:“你随哀家走一走吧。”
“是,太后。”天美恭敬应下,小心的跟着她。
太后这刻一杆人等便去了院子外面的亭子下,亭子不远处有小河流水,风景优美。
一边走来的时候太后一边问她:“听说你琴棋书画都会的。”
“太后,奴婢略通一二。”天美谦虚应下。
“嗯,那就好,没事就给哀家弹弹曲吧。”
*
且说,非墨在听到太后传话让他过去一趟后也就由御书房里去了。
小昭领着他一路来到太后所旨意的地方,远远的,就听到那边传来琴声,那琴声也是如行云流水般,好不动人,听者好不惬意。
能抚出这等般曲子的人,心境也必然是超凡脱俗的,当时非墨倒是被这曲子吸引了过去。
侧耳去听,问小昭:“谁在抚琴?”
小昭便忙回话:“皇上,奴婢不知道。”嘴上这么应,心里也猜测着该不是那个天美吧。
毕竟,这宫里也没有人会抚琴的。
就连皇后娘娘,也不会先琴的。
而太后,虽然会抚琴,可她的手,却因为冷皇后当年的嫉恨,废了,从此一双手上都常年戴着一双手套护住她的手,自此也不再抚琴了。
非墨心里狐疑,也就抬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方才发现,在太后的旁边坐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这琴正是她所抚。
看她长得倒是出尘脱俗,一双美眸也是柔情似水的,像水出做来的女子。
果然也是个绝色的美人,看到她非墨也就有所悟了,敢情是母后由外面找了一个美人进来了。
心里寻思着人也就走了过去,就见太后起身道:“皇上,你可是来了,哀家等你多时了。”
“天美,来见过皇上。”
天美闻声立刻停下手中的琴,抬起美眸看了一眼非墨,但很快就又忙垂下眸子,似一个害羞的小猫般忙是朝他行了大礼:“奴婢叩见皇上。”
非墨的眸子在她的身上瞟过,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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