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调转舞鹤港

多久了，他能活着退守帕劳泊地，全靠拉包尔海战打了平手，中枢栖姬不死，赤城就不会急着扫清“叛徒异端”。

    纪伊也打定了赤城不会对自己动刀，那位隐藏真面目到现在的可怕舰娘，对纪伊的惩罚都是在暗示她不要再站在高柳宗介一边。至于胜利后，她纪伊不奢望自己能有什么好结果，因为要击败中枢栖姬，必须她纪伊抱着同归于尽的准备去拼死一搏。

    佐藤权军也察觉到了纪伊从拉包尔海战后期就带着视死如归的悲观心态，平局即代表着命运的天平再次倾向了失败的终途，能在拉包尔海战就结束这场战争，或许那才是对纪伊最好的结果，至少免去了长时间对自己的折磨。

    “好久没见你笑了，纪伊。”

    “还不到时候……”

    纪伊的眼瞳又泛起了血红色，拉包尔海战对她而言是一场彻底的失败之战，压抑到现在，纪伊已经迫不及待想重回战场继续她未完的使命。

    每一个舰娘都有可能在强烈的负面情绪刺激下慢慢深海化，要是有血腥的杀戮在自己舰体上上演，意志不坚定的舰娘很容易变为疯狂的深海舰船。纪伊也不例外，只是经历了诸多成长，她能以深海之女的身份保持理智。

    “你该不是想变为彻底的深海栖姬与中枢栖姬一战吧？那样的话你可就回不来了，永远离开人类社会。”

    “不会的。”

    纪伊的谎言骗不过佐藤权军，但又她又没在说谎，抱着必死之心备战的纪伊，根本不介意失去人类的身份。只要能给她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舰员疏散到临近舰船，而后从容蜕变为深海栖姬形态。

    “等舞鹤港的琐事办完，我们去广岛县。之前约定好的，回国后就陪我赏樱花。”

    赏樱花需要在春季，纪伊也在暗示佐藤权军，至少在春季前，一切照旧，还可以享受双方舰队修整的短暂安宁时间。

    “我很荣幸。感觉现在又充满了工作动力，虽然光是在舞鹤港建立情报网的工作就足够我头痛了。”

    一切照旧，直至下一场大战到来……

    纪伊从抽屉里抽出两张信纸，她这次回国没法立刻回家乡看望亲人，相互间的隔阂依旧存在，但留给纪伊的时间不多了，爱也好，恨也罢，亲人的回忆纪伊无法轻易忘却。

    “辉正的信件中提起过他今年夏季就要跟夕张结婚了，先写一封信祝福他们两人吧。”

    ————

    距离舞鹤港遥远的原荷兰港，港湾水鬼悄然抵达，与其一同抵达的还有属于她的直属部队。

    她望了眼还在沙滩上堆沙堡的北方栖姬，原本想告知对方レ已经死亡消息的她又犹豫了起来。

    “港湾水鬼大人，我去教训下那个栖姬，她居然敢无视你。”

    新诞生的栖姬——驱逐水鬼想要在主人面前表现一番，但她被港湾水鬼阻止了。

    “不用理睬她，不足以算入战斗力的栖姬，无视即可。”

    港湾水鬼来之前就没指望派北方栖姬去执行什么任务，中枢栖姬在海底修复的时间里，她成了深海舰队的代理指挥者。另一位防空栖姬对此则没什么积极心，只是率领舰队去侵占毫无反抗能力的澳大利亚。

    “你们准备完毕后就直接去目的地。现在正是IJN联合舰队疲惫的时期，北方海域又是他们疏忽的区域。可别给我搞砸了。”

    港湾水鬼带有威胁性质地捏紧巨爪，用力一敲沙滩。跟随她的另一位新栖姬——空母栖鬼连忙点头应答。

    空母栖鬼是港湾水鬼用千岁、千代田、飞鹰三艘轻空母残骸制作的仿制栖姬，跟远在大洋彼岸的レ的作品，差别不大，她还没达到能制造空母栖姬的水平。

    “必须成功，失败的话你们两个也不必活着回来了。”

    “是，必定完成任务。”

    撇下两个新部下，港湾水鬼把注意力转向了海滩上突兀的几个石头堆，上面都插着木桩十字架，像是西式坟墓。

    “多余的东西。”

    显露出嫌恶的扭曲表情，港湾水鬼对于这座未经自己开发的前线港口非常不满意，但她也只是像客人一般嫌弃而已，并没有改变这里的意图。在这里难以感受到战争氛围，保留原貌或许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