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嫌弃的眼神,当下小暴脾气一倔,新仇旧恨什么的就通通堵在了心口,生气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眼神看我!不就是有点实力吗,有什么了不得,竟看不起我绿柯?哼,等我再跟着小姐几年,必定比你强上许多许多!”
她真的说,冷语自然不服气,想着为了自家少主的颜面着想,立马反驳道:“你是我家主母的侍女,怎么这等不知礼数,话听不清楚就休要乱说,还,还什么凹角兽呢。愚蠢!”
“你!”绿柯一双春水般的眸子染上了冬风般的冷色,身上的晕乎也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要喷薄出来的力气。自从跟着花初七修炼,除了灵力,她这脾气同样见长。
啧啧啧,花初七看着这两人又要开始日常的斗嘴,心里确实是无奈至极。只是此时日光已渐渐升了上来,越发的刺人眼睛,让花初七不仅眼里晦涩一片,脑海也是越发昏沉了起来,听着二人的你来我这,互不相让,不适的感觉也越发的明显。
“冷语。”清冷的男声一出,那边正要针锋相对的冷语就恭敬的停了下来,额头冒出虚汗,恭敬的对着鸿蒙拂了拂身,不再说一个字。绿柯见自家小姐疲倦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脸上露出担忧又歉疚的神色来。还抽空对着身边的冷语扔过去一个“都怪你”的表情。
正在这时,原本揉捏着自己脑穴的手,忽的被另一双更大的手温柔的揭了下来,然后在她松下皱起的眉头时,复又覆盖上了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力度适当的揉捏着,不肖一会,花初七竟觉得自己痛楚的脑子好受了那么几分,于是嘴里舒服的“唔”了一声。
这无意识的呢喃声刚落,太阳穴上的手也随之停顿了一下,花初七正感觉不尽兴要发问,却发现身后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太阳穴上的揉捏终是又动了起来。
就这样,在冷语和绿柯两个柱子一样的站立中,包括地上一个面着地,一动不动的不明生物挺尸,花初七和鸿蒙这样的动作也一直延续到了那天边的日头,全部都升了上来,光华满天方才停止。只因为花初七说了一句话:“有些事,你还不愿意同我说吗。”
而这句话,彻底的让鸿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的落了下来。花初七转身看向目色深邃的男子,此时浅浅的亮光正氤氲着清晨的凉意,染上了他的发梢,席卷了他的眼睑,那眼里蓄满的愁绪如同上好的苦酒,让人不自禁的就想后退和……沉沦。
鸿蒙无声的对着身后抬了抬手,冷语就眼力劲十足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动手要把绿柯包括地上挺尸的慕容云给带出去,绿柯莫名其妙的要反抗,直接被冷语用实力镇压住,强行给打包带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院子的门给关的紧实。
此时,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清晨还未有什么凉薄的风,只是有顶好的落叶和阳光,一落一照,交相辉映,看上去甚是和谐,倒也让院里荒芜的景色,无端的顺眼了许多,竟生出一份自在潇洒的意境来。
“阿七,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许久,鸿蒙才轻问了这么一句,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人儿。
这时候,像是要体现人的心情一般,明明无风的时候偏偏就吹来了一股子风来,将本就凋零着的梧桐叶又吹落了一个枝头,那半空中翩翩起舞的落叶如同枯叶蝶,缱绻而唯美。
不知怎的,花初七听着他这句话,心里忽的一抽动,灵魂深处竟突然投映出另一个唯美的场景来,那场景里:山之巅上,白云缭绕,绛珠花草四处竞相盛开着,仙气腾腾,一派祥和,乍一看竟恍如仙境。而在这样美如画的风景中,一身玄衣的男子直直的站在一棵梨花树下,他的面容清冷如冰,眼神却温柔似水,而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倒映的正是一位绝世佳人。佳人背对于梨花树下,正恣意的喝着酒,打着剑,扬着舞。余光看到身后的来人,侧颜倾城,气质灼灼,正缓缓的要转过头来。
正在这时,场景忽的被打断,才好受了些的头复又疼得让人难耐,花初七痛苦的抚上头,灵魂深处翻涌着的画面,让她体内的灵气都不安定了起来。白凰珠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疯狂的在她的体内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