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想到,南城九倾竟然以一幅“刚才发生过神马事”的失忆状,开始配合他的强行套近乎。
窝擦咧,鬼类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普通人类能跟得上的,前一秒恨不得秒了对方全家,下一秒又能莫名切换到好基友一被子的频道上去。
我气得踹了南城九倾一脚。可对比起粉嫩的小鲜肉白越,九倾这老鬼怪皮厚肉糙非常耐掐,对于本姑娘的小打小闹向来能无视之。
“想来九少爷您心里也明白,贫僧守在这里二十余年,为南城家照料这么多年的失能祭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九少爷何不满足贫僧一个小小的心愿?”破尘不要脸的程度简直让我惊魂出七窍。
谁见过上一秒要打要杀要贴符地擒到人家逼问,这一秒就开始以子虚乌有的功劳相挟又提要求的?
特么,我对鬼东西们的脸皮尺寸表示敬仰!
“哦?大师不妨直说?”南城九倾还是一幅“凡事好商量”的好鬼状,他一边将手反到背后来熟练地捏住我的嘴巴,一边还用手亲热地拍拍破尘的肩。
看来破尘再次对和谐的交流气氛表示满意。
我发现这妖和尚用暴力营造出来的虚假友好总有种近乎病态的欢喜。记得教戏剧心理的老师在课上有讲过相似的毛病,至于叫什么病来着……不好意思,本妙是学渣也真是个事实。
等我悲叹完“学到用时方恨是个渣”时,南城九倾竟和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破尘谈笑风生着,举步往背后的精致小木楼里走去。
看到什么楼啊宅啊的,我本能地觉得那不会是个什么好地方!
“九倾,别进去!”
南城九倾冲我眨眨眼,手指悄然往嘴上一按,暗示我不要多话。他用袖摆亲热地揽住我的肩,强硬地带我一起走。
“妙妙,你既然已到了这里,须得知道为夫的一些俗事才好。不管你乐不乐意。”
他在脑内,突然跟我说了这么一通高深莫测的话。
我只能放弃废话,跟着他们一同进了楼。
这楼外面看着很精致,内饰却是朴素到近乎于简陋。
空荡无物,天花顶上吊着八盏绡纱宫灯,地面上有一幅用各色小石砖拼出的八卦图。图拼得精细,肉眼甚至能看到每根线条的第个卦位的转折之处,每个卦格中间拼嵌着好多文字。
细看几眼就知道这些文字跟浮屠八将位上的是一样的,上古冥文。
“大师竟能发现此图,苦守这二十多年也算没荒废。”南城九倾一看这地板上的卦图,竟然难得有些动容之色。
破尘的脸上呈现些许得意的神色,他将法杖搁在肩上,腾出手来摸自己的山羊须,看样子南城九倾这句似恭维非恭维的话很让他受用。
“九少爷,本僧所求你想必已经明白。而你所寻找的东西本僧也能获知一二。现在本僧手里有些线索可供九少爷你取用,你不妨和本僧合作共同破了封门村的局。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各得所需,你说中或不中?”
“中。”南城九倾眼也不眨地答应,爽快得让我头皮一麻。
这样好说话的南城九倾又像是位被调了包的赝品。
破尘立马抚掌大笑:“据传南城世家中就是九倾少爷向来智勇双全,看来传言不虚。本僧庆幸未与九少爷您为敌,若能合作顺畅也是美事一桩。”
南城九倾淡笑,温婉如玉地点头:“好说好说。”
破尘见他应下也不再晃虚枪,啪啪啪地击掌三下,屋内猛然亮起数百道阴绿的光芒,将屋内照得阴寒又诡秘。
不过这样一来,地上的八卦图更是纤毫毕露,每一个字的笔画都能被清楚地看在眼里。
“九倾少爷,请!”
破尘做了手势,看来他要南城九倾帮的忙很显然易见。
南城九倾倒也没怎么拖延,举步从最近的卦位开始研读。他蹲下身子,伸出一根修指在那些扭来扭去的鬼文上摸了好一阵子,然后开始细细念叨。
念出的字音非常古怪,简直不像是用喉里的声带振出的,而是一种来自液体或气体碰击或互融时产生的怪响。
别说听明白意思,恐怕我连随便一个字音都无法用嘴巴模拟出来。
破尘听了会儿就面露狂喜之色,只差把自己的耳朵直接贴到南城九倾那翕动不停的嘴唇上去。
“真的是启卦的咒?!”
等念辞稍一停息,他就失态地惊叫出来,似乎非常想让南城九倾证实这一点。
南城九倾抬眼,冷然地瞄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