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起手肘拼命地敲打四周的木壁,除了发出厚实的“咚咚”回响外,这口棺材并没有破裂的迹向。
空气开始灼热。
棺外的火应是在越来越旺,“哔噼”不绝的木柴被火舔裂的声响越来越清晰。棺内透进了些许烟雾,袅袅地漫里鼻腔和眼睑内,刺激得痛痒难忍。
泪水保护性地溢出,越流越猛,迅速淌满两颊。
“九倾!九倾?!”
我不知道叫他到底有没有用,被那位佩带黑刀的祭魂使滴光阴灵褪出骨架时,魂奎应该就丢了,而这幅新鲜的身体是八卦光阵给的。
这样想想,不由更加惊慌了。
我,到底还是不是柳妙?!魂体本是一束虚无的存在,根本无肉无骨,祭魂使到底是怎么给我弄出一幅白骨架的?!
烟弥漫得很快,现在没空想东想西的。连忙收敛起心神,使劲地双臂拼命地挥舞撞击,疼痛顺着磕破的皮肤蔓延。
累,想哭。刚获新生,凭什么让我又不明不白地死在被活活焚化的痛楚中?!委屈的呜咽被自己的呛咳声掩盖,活着出去的希望在升高的温度里变得渺茫。
精疲力竭双臂肿胀流血,我只能抬起腿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踢向紧覆的棺材盖。
它居然被撞开,但一股夹着火舌的热风疯涌进来,瞬间将棺内燃成烈烈火场。
在火舌舔拭下的剧烈痛楚中,差点再次晕厥。
一双强壮的手臂伸进棺内,托在腋下将我迅速跟抱只猫似地拽了出去。
顷刻间,棺木在烈火下化成焦柴。
“九倾,呜!好害怕。”
后怕地拼命抱紧他的脖颈,接连而来的恐惧让情绪爆碎了。
我埋在冰凉的肩窝里孩子似地哇哇大哭。想自己平时绝对不是一个动不动就跟跟男生发嗲的矫情娃,可这会儿不跟他闹一下怕会憋疯。
南城九倾沉默地将我紧抱在怀里,手托背部轻柔地安抚,也像安慰被吓哭了的孩子。
我傻哭了一会儿又觉不好意思,将眼泪鼻涕抹他衣襟才想起来另一位。
“孟婆君呢?”
“打架呢。”南城九倾淡定地回。
呃?!
我连忙将脸从他怀里拔出来,望向四周。
先前群尸游走八卦悬浮的情景又换过一幅模样。云际恢复黑灰浓墨和血光迸裂,与地面上焦柴枯木熊熊火海交相辉映,在焰涛中颠簸流离的不是人,而是好多具朱红漆木描金雕花的灵柩,它们陈列成规整的八卦状,交融相汇而成的两点是高耸而起的木架圆台。
清楚地记得,我和缚魂兽魂在时间罅隙里见过此情此景,这是布了一个显然易见的诡局。
只记得缚灵兽魂说过这么一句:今朝能见识这至阴至邪的阵局,也算没有白白被封印这百年。
这至阴至邪的阵局在百年前南城家的祠堂里出现过,现竟在这诡异的湖中岛上再次出现?!
突然想起白越化名为“卒于2018”在网上八卦的细节,他说过永宁墓园的4号仓库下曾经挖出好几十口棺材,难不成那里也曾是这阵局的作法之地?
“九倾,这阵局是不是跟你家有关?”脑筋一抽直接就问了。
“是。”南城九倾似乎对这个问题颇觉意外,但回答得倒很干脆,“这是返尘卦的阵局,至于到底是什么作用,估计这世上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看来不会包括他这个冥界的大鬼。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再接再厉。
“为夫也想知道啊……”他叹了口气,“先别多问,得尽快出去,鬼灵已剩不多。”
照例将我公主抱,南城九倾旁若无人地在一堆堆焦骨和焚棺中行走。
而不远处,孟婆君挺立在彼岸花丛里和那个佩刀的祭魂使紧张对峙。
“刚才的种种只是迷魂阵。所谓的祭魂使只是一些炼阴尸的邪术高手。”看我紧张,南城九倾终开尊口解说几句,“那些人可能受到布局者什么青春永驻或长生不死的蛊惑,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财富和阴灵,供这些修行者反复祭法吸取力量。”
“就像‘浮屠冥喜八卦阵’?”我不甘心地摸向自己的脸,“可我的身体真的回来了!你摸摸看!”
真实的肉体摸着有厚重的质感,这点绝对不是轻飘飘的魂体能给予的。
南城九倾可疑地歪起脑袋沉默数秒,突然双臂一抬硬是将我伸到他的脸下面……嘴唇直接贴上本姑娘的胸?!
“诶,好像是的哦。”他意犹未尽地表示。
啪——
我收回甩巴掌的手,抱紧这只咸湿大鬼继续欣赏孟婆君的干架,然后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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