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看得到吗?”南城九倾伏在耳边,低不可闻地问。
顺所指之处望去,我却看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场中静止成一幅诡秘的风情画,用色浓艳光影迷离,而画中主角苗蔻正昂起头,微嚅双唇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凝神屏息,集中精神不要眨眼。”
南城九倾从我手心里抠出汗湿津津的魂奎,按在我的眼上,再缓慢移开。
依他所说,我集中精神再次望去,终于看到三具灰雾濛濛的魂体从人头的天灵盖中袅袅升起,全身扭曲且环绕莹白光圈,像三只造型古怪的万圣节气球。
“那是……”林导旁边的人头上飘起的魂体,俊朗的面目苍白而清晰,他竟是——白越?!
我差点惊跳起来,被南城九倾按住肩。
“嘘,还不能惊动他们。”
怎么会是白越?!震惊过大,一时半刻我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按在南城九倾膝盖上的手指都止不住地抖。
南城九倾“哼”了声:“百年前白越殁时,竟没有和其他白家人一样,过奈何桥受孟婆君的抽忆之刑,想必就是白家找了门道让他以阴渡之法返回了阳界,看来这回也要如此了。”
“你嘴里不是还有他的阴魂碎片吗?”我听见自己兴奋得声音都有点变调。
南城九倾用力捏了把我的手,不爽地嘀咕:“为夫没事老含着一个男人的阴魂干嘛?早就给他塞身体里去了,看样子补缺得还真及时。”
我默默地抽回差点被捏肿成肥蹄膀的手,鄙夷老鬼怪的醋劲发作得不问时间地点和对象。
“呵,南城大人行事果然极其了得……”一直乖乖不叨比的耄将突然在背后冷哼,让我心头莫名一凛。
你为什么不想想,南城冥主既然在阴界拥有仅次于冥帝的能耐,为什么一直没能为你补全三魂?
这句话如一条顺着血液蹿游的毒蛇,在心尖上幽幽地咬了一口。
南城九倾自然不知道我的心思因一句无心话,歪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站起身来,揽过我就往场中走:“不如,过去看看。”
“诶,你又不怕打搅他们了?”我却不怎么想动。
对他贸然打断唤灵的举动感到不满的不是我,而是阴渡官陈爷。他见南城九倾拨开人群径直朝供桌走,舒畅的脸色立即骤变,手一挥,四个大汉就冲他围逼过来。
我叹了口气,只得过去和某惹祸鬼去“同甘共苦”。
“别过来!”伏拜在地的苗蔻突然出声,不知命令的是阴渡官的打手们,还是我和南城九倾。
但不管是谁,都没有遵从于她的意思。南城九倾挟着我直奔到人头跟前,保镖大汉们则纷纷围上来伸臂格挡,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场中的其他人发出些许惊呼,将先前肃穆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我看向人头,发现悬浮在它们顶上的魂体开始面目模糊,整个雾形悠悠飘动,渐淡渐薄。
“要散了!”
我忍不住提醒,看这些鬼东西要马上干架的架势,也不知谁能理会。
苗蔻首先看过来,神色惊讶,张了张嘴却不再吭声,打量我的目光透出惊讶和些许古怪。
“陈爷,你就不好奇我带来的这位姑娘到底能做些什么吗?”南城九倾扬声发问,手一伸居然指向了我。
我莫名,愣愣地随着他的动作举手指向自己:“我、我能做什么?”
南城九倾微不可察地朝我眯缝了一下他的魅眼,我立马把手放下,一脸“本姑娘很叼”的模样儿抱胸站中央。
“老朽所熟知的这位柳妙小姐,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知南城大人为何有此一说?”
我心惊:鬼附身会接收被附身者的记忆和浅层思绪。但在这位阴渡官所附身的陈制片的脑子里,我应只是一个被林导和白越拖进剧组的学生妹演员,并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刚才阴渡官拦截我们的第一句招呼却是叫了我的名字,好似他等的就是我,而并非是南城九倾和耄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看向南城九倾,他却没有再理我,而冲阴渡官打了揖:“陈爷,你且看着,绝对不会失望。”
“好吧,请。”
阴渡官将手中的杯子往上抬了抬。四个大汉收手退回原位,利索得连个咯楞都没顿。
南城九倾一手扶住我的肩,一手托起我的一只手臂,慢慢地伸向白越那只面目全非如同拼凑的头颅。
我被这个举动给吓到,拼命想缩回手却又被南城九倾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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