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在床底下摸一圈,那柄小手枪果然还在。
把枪塞兜里出来,穿过营地走廊,却看到营地大门口正拦住了一大排骑警,打头的正跟门口的哨兵在说什么。
我吓得心脏一个劲地卟嗵,疾奔进张阎天的办法室,对还在翻箱倒柜的俩哥们叫唤。
“快走,骑警到了!”
六坤的神色变了变,有些迷惑:“他们怎么这么快能赶来?!”
白越也愣,马上又醒悟:“不是赶来的,而是这里有人报告了附近的警岗。看来有人早就给这里打过电话。”
“快走,别猜了!”我急得直催他们。
“来不及了……”六坤无奈叹息,指了指不知几时被洞开的门。
三位大兵端枪指着我们,打头的就是那位勤务兵小哥。
“不好意思,白副官,军命所在。”他还笑眯眯地跟白越打了声招呼。
白越冷笑:“没了我,他们也不可能升你,还是上战场挨枪籽的命啊小谭。”
他潇洒地举起双手,“投降”得实在很没诚意。
可这话说得我真怕兵小哥一个不爽直接开了枪。事以如此,我只能嘤嘤嘤跑到六坤背后“娇弱”地依紧他。
“刚才有翻到枪吗?”轻不可闻地问。
六坤嗯了一声。
我拿装自己小手枪的口袋蹭了蹭他,他眼神一亮,轻喃:“别轻举妄动。”
警察已进来,数了数正好五位,不算多也不算少。只是个个人高马大看起来不太好惹。
“卢专员,得罪了。”为首的正是鹰钩鼻警官冲六坤点头,“跟我们去警局报到一下吧,恐怕这其中也是有误会,我个人不觉得以卢专员这样斯文的人,会做出加害司令的事。”
记得这家伙被称为“吴警长”。
“吴警长,那么抓我干什么?”我怒了,“你们觉得我这样的小姑娘能杀了一个身经百战的司令吗?!”
吴警长转眼睨了一下我,似笑非笑:“能力不在年纪大小,而是手段是否了得。据说丌官素菁小姐乃是效命于南城家的封门村第一术师,如果真要杀个把人玩玩,恐怕易如反掌。”
呃?!他怎么知道我是“丌官素菁”?!
未等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见吴警长大手一挥,身后的就全部拥过来,两人押一个地把我们拽出张阎天的办公室。
头疼了,这么多人恐怕很难脱身。
三人被列队前中后地走,想跟六坤和白越使眼色都难以办法。
出了军营,可能看在我是“柔弱姑娘”的份上,破例给捆了手的我坐上一匹马,而白越和南城六坤就没那么好命了,被拴着绳拉在马尾巴后面跑。
我看白越气得发青的脸色,估计他离暴发不远了。但这里离军营还是太近,现在动手恐怕马上就会挨上无数颗枪籽儿。
我只头借着伏身在马背上的机会,冲白越频频扔眼神,安抚他再忍忍。
吴警长指使一队五位警员加三个囚犯的队伍,轻松地拐到上山的路……呃,不对,他将我们拖上山的意义何在?不回警局去吗?!
我不再掩饰了,惊讶地看向也是神情愈加疑惑的白越,他被拖在驼我的马匹后面,正东瞧瞧西望望,一脸的莫名其妙。
看来,这些警察抓我们的用意,多半是“酸翁之意不在酒”。
快到封门村村口时,吴警长突然挥手叫停了一队人马的前进。
“将他们放开吧!”而且下了一个指示。
我们三人就被解去绳索押到了他面前。
“抱歉,三位,刚才所做的冒犯实在不得已为之,这山上山下都有军方的鹰眼,不得不装的像一样。”他居然还跟我们客气地道歉起来,热情地抬手拍了拍白越,“白副官,吴某这也算是卖给你们一个救命之恩了吧,后面的事可否好谈?”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白越揉了揉被勒出血痕的手腕,笑着点头:“好说好说。不知道吴警长有何贵干?”
“来来来,卢专员一起来跟吴某人说说话嘛,这件事对于你们三位来讲,说不定求之不得呢!”
不得不佩服,这位吴警长实在是个当官的人才,这张脸翻来覆去毫无突兀感,简直神奇。
六坤无奈地拽住我的袖管,拖我一起凑到他跟前:“吴警长这般烦劳,到底意欲何为?”
“卢专员,你是研究南城家的大专家,而这位素菁小姐本就出自南城家,白副官的真实身份又是冥喜白家的独子。你们个个身份特殊本事高强,又与南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说我想做什么呢?!”吴警长大笑起来。
“指使你的到底是谁?”白越却不理他放的这堆烟雾弹,直截了当地问,“刘厅长还是南京方面?”
吴警长的嘴角顿时唰地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