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邵洵美暂且把让她恼怒憋闷的事情扔在了脑后,专注的整理医学笔记。
而她刚没有整理多久,就见苏广利前来传话:“陛下身体不豫,请王妃过去看一下吧!”
邵洵美把手中的书和毛笔放下,然后就这么的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苏广利,声音不紧不慢道:“陛下可是又练功了?”
苏广利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犹豫了会,最终说道:“不曾。”
邵洵美听到这里,笑容依旧,“既然陛下不曾练功,那么还不到我给陛下扎针的时候。据我所知,太医院的太医那么多,陛下身子不舒服,可以找太医。要不然让那些太医侯在这里闲的发毛么?”
苏广利见邵洵美神色淡然而坚定的模样,一脸讪笑,赶紧退了下去。
邵洵美看着人已经出去,这才呵呵直笑:身体不豫?事事真多!太医这么多,管她何事?
殿中无风,却有凉意丝丝入骨,大殿中通透明媚,一片阳光洒落在殿中,银光如亮。邵洵美手中拿着书,眼神一片冷然,却见她随手在纸上写了几个药方道:“香薷,按照这个方子去给我抓几副药!佩兰,本王妃来了后光在这里呆着,还没出去看看风景呢!走,随本王妃出去逛一下。”
于是,香薷去抓药,而邵洵美则是带着佩兰出去好好逛一下。
佩兰跟着邵洵美出了大殿,行宫,然后往远处走去。主仆两人越走越远,最后竟然到了没有任何建筑物的林荫树丛中,这里是山野之地,各种野生植物动物都有。
佩兰很是纳闷王妃为何要到这种荒凉偏僻的地方来。却见她的主子忽然间漫不经心的站住,随后在某些带刺带毛毛的植株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她呲着牙睁着眼看着王妃一点一点,仔细的把植株果实或者花叶上的刺和毛毛都取了下来,放在了手帕中。
随即,她挪动了身子,仿佛在地上找什么似的,然后目光又来到了树上。
佩兰看到一向优雅高贵的王妃,竟然在做这些下力的活,不禁问道:“王妃,您要做什么?需要奴婢帮忙么?”
却见邵洵美目光在那些杨树山槐树等树上来回巡视着,最后却见她眼前一亮。佩兰顺着自家王妃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让王妃眼前一亮的地方却是正在往树上正在挪动着身子,一耸一耸的,爬得正欢的,长着黑毛白毛交杂,浑身花花丽丽的毛毛虫!
看到王妃那如此炙热宛如情人般的眼神,佩兰顿时觉得芒刺在背,有一种又痛又痒的感觉。
却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气有些结巴的指着那些身子粗实的毛毛虫咽了口水,小心的问道:“王妃,您不会是想......”
而邵洵美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朝她伸手:“给我你的帕子!”
佩兰听到这话,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王妃,您不会是?”是要我的帕子包这些可怕的东西吧!
那奴婢以后就是见到帕子也有心理阴影了啊!
邵洵美神情颇为不耐:“快点!帕子!”然后,佩兰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她绣着一片粉荷加碧叶的帕子交了出来。
然后,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在微张的嘴巴上,整个脸上呈现出担忧,恐惧,又诧异的表情看到王妃把帕子接近了那毛虫,随即干净利索的隔着帕子,用手一捏,毛虫就被裹进了帕子里。
如法炮制,很快树上几个毛虫就都被她弄到了帕子里,她把帕子裹紧,放在手中,在前面开道:“好了,逛完了,走吧!”
两人到了所在的仙居殿偏殿之后,香薷也把药抓回来了,却见大包小包的药包搁置在案几上,堆了不少。
邵洵美把药包中捡出她所需要的药材,让香薷混合在一起后,随即加热,蒸腾,最后把蒸腾出的精华部分药蒸汽收集起来入瓷瓶,加入麝香,混入****还有流浸膏制作成透明的蜡状膏体。而膏体没有药物的原有黑褐色,只有透着蜜汁微黄而透明的颜色,闻起来除了麝香的味道之外,甘甜中还夹着丝丝清冽的香气,完全把药物原来的辛甘涩苦之味给掩埋了。
香薷忙碌的同时,邵洵美这边把两块手帕中那些植物的毛刺还有毛毛虫都放在了碗中,邵洵美用镊子把毛毛虫的毛都取下来,随后和那些毛刺混合在一起,佩兰在一边看得毛骨悚然:这些毛刺加在一起要是不小心弄在身上,该有多痒多疼啊!
邵洵美鼓捣了一上午的时间才算满意。随后把做好的东西收集在瓷瓶中封好,最后放在了寝殿中。
而到了上午的时候,苏广利又过来跑了一趟,看到邵洵美后,陪着笑脸道:“王妃,陛下让奴才请您过去一块陪陛下用膳。”
苏广利觉得这差事可真是不好干啊!陛下现在就想找机会和王妃呆着,然而王妃心思敏感,早就察觉出了陛下对她的心思,所以就直接拒绝了。
就像今天早上,苏广利回去后告诉陛下王妃的话之后,他就发现陛下不光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一种得之的兴趣笑容更是浓厚了几分。
然后,上午时间到了后,陛下又打发他来请王妃了。
而果然不出所料的是,这次定王妃又找了理由,却见她神色有些恹恹的,纤细洁白的手抚着额头,一脸无力的白脸:“苏公公,我不太舒服,所以恕我不能陪陛下吃饭了!”
苏广利垂着头而去。
而没过多久,就见一行人的阵仗从殿外传来,苏广利那尖细的嗓子在殿外喊道:“陛下驾到!”
看看这架势!邵洵美主仆几人立刻跪了下来迎接李容煦的大驾。
而李容煦则是慢慢踱步走到邵洵美跪着的跟前,微微弯腰,双手把邵洵美从地上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艳丽而明媚:“皇嫂不是不舒服么,起来吧!”
邵洵美心里一阵恼怒:这李容煦有病吧!她越是不想见他,他就越是上赶着找法子见她,那脸皮真是赖皮到家了。
而李容煦更是说了一句:“胡太医,王妃感到身子不舒服,你一向是照顾王妃脉象的人。来给皇嫂号脉吧!”
胡太医连连应是,低着头从后面向前一步,走到邵洵美面前:“请王妃伸手,让下官给您诊脉。”
邵洵美抬头看着李容煦笑的一口白牙,得意洋洋又幼稚的样子,转过头不再看他,坐在椅子里,伸出手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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