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玉簪院。定王府后院家眷居住的地方。
周管家神色复杂,嘴巴翕动了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当然,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啊。而且,陛下上次更是不经过苏公公的传话就径自走了进去,这次,貌似还好了许多。
李容煦过去,一身明黄色的黄袍俊朗无比,身材挺拔如竹,多了几分飘雅的俊逸。而他竟然过去轻轻把两人扶了起来。不过,在看不见的地方,那李庭烨被陛下只是虚扶了一把。
而邵洵美,李容煦却是尊贵优雅的弯身,绅士般的伸手,搭在邵洵美的手上,一把握住,随即一个用力就把她扶了起来,他的手攥着她没有松开,而且,手指还在她的手心轻轻挠了两下。而他的眼神就那么的直直的看向一身素衣,药香染身的邵洵美。皇嫂真是好看又好闻,他好想把她给吃了啊!怎么办!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骚扰!
邵洵美随着他站起来,用力从他的手里把手拿出,再次朗声:“谢陛下。”
随即,李容煦说了一声:“苏广利!”
苏广利立马上前,打开黑色的圣旨开始宣旨:“承蒙皇嫂医术高明,朕已经好转许多。故而特赐东海珍珠十斛,南海檀香木三斤......”
苏广利念了很多的东西,琳琅满目,从珠宝首饰到锦缎布匹,从吃食玩耍到古董收藏,从家具到摆设,再到书籍医药,简直要把邵洵美的库房要填满了。而李庭烨也被赏赐了许多的东西,而且陛下更是殷切的表达了自己的慰问和拳拳疼爱之情。
李容煦再次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而邵洵美只能神色复杂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自己的院子。
李容煦一头黑发柔顺而笔直,他的发丝没有全部的挽起,反而用紫玉龙冠挽起一部分,余下的则是披在肩上,一派风流倜傥的样子,正是绝世美男一枚。
他的唇角含着笑容,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那颗美人痣简直能眩晕人的眼睛,绚烂而华彩。而他忽然就转头看向身后的邵洵美:“皇嫂,难道不欢迎朕来这里?”
邵洵美飞快的回答,声音里没有一点心虚,镇定无比,眼睛里全是真诚:“没有。”李容煦看着她的样子,要是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还真就信了!简直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随即,李容煦又听她道:“反正陛下施针的日子就是今天了。要是陛下不过来的话,我也是要去皇宫的。只是不如陛下快罢了!”
看看,这话才是大实话呢!
而李容煦坐在窗边的床榻上,正是那一次他轻薄皇嫂的地方,也是这几日李庭烨经常躺的地方。也不知他们叔侄俩怎么想的,都喜欢坐在这个地方。
忽然,李容煦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慵懒而带着淡淡的嘲讽:“哦,那倒不用了,童院首已经回来了,朕用他就可以了!皇嫂可以解脱了!”
而他这话刚落,果然就看到他皇嫂眼睛中泄露出一丝神经松懈的眼神,甚至连紧抿的唇角都往下弯了稍许。
尽管李容煦早已经预料到了,可是亲眼看到她不小心泄漏出的情绪,还是眼神幽深了几许,眼底染上几丝怒意:这个女人,就那么排斥他,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牵扯么?
呵呵!他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呢?他怎么可能放手呢?他一定得把她弄到手才甘心啊!
邵洵美这厢是真正的松了口气,随即就涌上了一个疑问:“那陛下亲自来有什么事么?”话语不经意间带上了平等,没有敬畏。一如既往的,李容煦印象中,他的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普通人之间的,他所怀念的口气。
不过,一个是亲昵的,一个却是疏淡的。
李容煦这下怒意蔓延到了眼角,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无事朕来不可以么?朕来看看皇嫂不可以么?”不悦的口气中还带了些暧昧。
邵洵美语气却是越发的淡了:“您已经看到了。”言外之意,您可以走了。
李容煦这下怒气密布了整个脸上,那锐利的丹凤眼看起来阴霾无比,甚至脸上要滴出墨来:“皇嫂有些自作多情呢,朕的侄子病重这么久了,朕来看一下,和你有何关系?”
谁让李庭烨在你这里的?而你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疼爱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和你有何关系?自作多情!简直愚蠢至极!
邵洵美对他这喜怒无常的情绪简直快要习以为常了:可是,你来看李庭烨就看啊,关键是,李庭烨已经退下去了好不好?
你看他,那你去找他啊!和她在这里叽歪个什么劲啊!可是,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秃撸出来的,否则,介时不是李容煦生气的事情了,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呢!在某种程度上,她可是怕了他了。
而李容煦又在这里呆了下来,占据着那床榻闲适的看书。邵洵美本来还提心的,可是看他也不理她,她慢慢也无视了他的存在,开始整理手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邵洵美都以为这个房间万籁俱静,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忽然,邵洵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清爽宜人,夹杂着男性气息,这个味道不难闻,甚至说是很好闻,而她也闻过多次,甚至身上也沾染过这种味道,是李容煦身上的味道。
邵洵美条件反射的抬头,却看到那人已经低下了头,离着自己非常近的距离正看她翻书写字的动作。
邵洵美吓了一跳,狼毫笔尖的墨无意中滴到了雪白的信纸上,渲染出一个深透纸背的墨印。邵洵美吓了一跳,失声道:“你不是走了么?”
她以为没有任何动静,这人已经走了呢!谁知道他悄无声息的竟然走了过来看她写字呢,神经病啊!
而李容煦却是没有理会她的大声,也没有生她无礼不敬的气,要是因为这个生气,他早就气死了!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那一叠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手稿,翻看了一下,看了几眼,随后放在案几上,看着她,露出一丝类似怜悯的眼神,叹息:“皇嫂整理这些花了不少时间吧!皇嫂在医学上的造诣果然是极高的!可惜了,为他人做嫁裳了!唉!”
邵洵美听到这话有丝奇怪问着:“什么嫁衣裳?”
李容煦摇头:“唉,皇嫂啊,朕说你是单纯啊,还是愚蠢呢?”
说罢,竟然往门外迈去,看那模样是要走了!邵洵美松了口气:这人终于走了!她很愚蠢么?这人什么意思?
果然,李容煦出了玉簪院之后,就摆驾回了皇宫。而他果然也没有让邵洵美进宫,果然是童院首回来给他施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