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的左手却是直接朝他的眼睛抓去!
而她的左手之中不知何时还夹杂着一根银针。
寒光闪过。
但是,邵洵美受伤的左手还是没有达到目的,被李容熙一把抓住,捏住她受伤的三根手指。那银针从她手上卸掉。
邵洵美又突其不备的,膝盖弯起,重重的朝他下面顶去。
却又是被他狼狈闪躲开来。
让邵洵美可惜的是,真的是只差一点点就顶到了。
李容熙看着落到他手中的银针,两人衣衫凌乱,真是大战过后,都在喘着粗气。
李容熙未曾想到,邵洵美会是如此的拼命。
那银针上面尚有血迹,他举着她受伤的那左手:“怎么,为了反抗本王,左手不要了?”
原来,邵洵美这根刺到他眼睛上的银针是她刚才和李容熙说话动作的时候,是把她左手那固定断指的两根银针中抽取了一根!
而她的左手,也因为刚刚的动作还有他的拿捏,这几日的功夫白费。
另一根银针被他重重一捏,陷入了肉中,疼得厉害。那扭曲肿胀的手指和断掉的指根,甚至比刚刚扭了的时候,还要疼痛。
邵洵美脸颊湿漉漉的白皙,胸脯起伏不定,盯着他:“对,为了反抗你,不要了又如何!”
李容熙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是一般的难堪,胸口也是起伏着,唇角不知道是愤怒还是讽刺更多一些:“怎么?你就这么记得他!为他守身如玉!”
邵洵美听到那个他字,忽然就抿了唇,什么都不想说。
李容熙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样子,有狰狞从他眼中而出:“你醒醒吧!他现在宫中不知道进了多少美人,夜夜笙歌,哪里还记得你!你都已经消失了两个月,他不是还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那是对她所谓最好的情.人,此时被最好的羞辱和难堪。
邵洵美忽然的就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们之间你不要扯上他!”
他!他!
李容熙嫉妒的看着这副清冷妖娆的面孔,声音说不出的震怒:“你还在维护他!”
邵洵美拧眉看着李容熙如困兽,眼眸猩红而暴走:“王爷,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即使是我们中间自始至终没有他,我们之间,也不可能!”
更别说,他用如此手段把她挟持到此!
忽而,她赤脚跳下床,避他如瘟疫,如蛇蝎。
李容熙忽然觉得讥讽的不得了,他想要的女人得不到。无论如何,都那么的得不到,唾手可及的距离,还是得不到。
“难道李容煦对你的情就是情?本王对你的就不是!”
这不公平!
“邵洵美,难道就因为刚上来本王对你不好,你就一直抱着偏见,不肯正视本王对你的一番情意?”
“你说本王卑鄙无耻禁锢你于此,可是如果本王看不上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弄你出来,管你去死!你中催情香,本王用内力为你续生机,本王一次次大度不计较你的不敬。本王为你做的那些,你就如此心安理得的无视,你扪心自问,难道不嫌脸红么?”
邵洵美披着外衫:“所以,王爷这是要我回报对你的好么?不好意思,情意这东西,不是你给我,我就一定要接受的,也不是我一定要回报于你的。”
不然的话,这世界上哪里来的,如此多的痴男怨女?
而且,能被索取的爱情,是真正的爱么?
还是那句话,不是所有时过境迁的好,所有的弥补,都可以得到原谅。
如同六月的棉袄,冬日的团扇,都是不合时宜的。她,从始至终,都不喜欢他。
即使没有发生刚上来的一切,她也不喜欢他。
李容熙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明明那么柔软,明明是水做的红颜。
明明那眼光清波清亮,可是却如同犀利的刀子,整个人冷彻入骨,就是一身的铜筋铁骨,刀剑不入。
好像,你怎么努力,都是冰山一角,永远都是冷意袭来。
“王爷,你自诩对我好,我感激你没有因为我忤逆你,没有把我的小命给咔嚓了,我多谢你为我着想把我弄到这里,保我一命的同时还能满足你的私欲,我更感激你在我中了催情香的时候,为我输送内功。”
“可是,王爷,你就没有算计过么?别的不说,就说在去年西山秋狝之时,您和我一块坠崖,是不是您事先就计划好的?你明明自己坠崖就是了,可是为何要带我往那悬崖边上而去?还不是带我这个一块坠崖,让你的命有更多的保障?”
有些事情她当时没有找他算账,那是因为她觉得不计较,不值得。
可是,既然他说对她如何好,要什么情分,那她为何不说?
而且,他又对她有多好?!除了这些?!
此话一落,却见李容熙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很是难看,甚至一丝无力的颓废感从他的眼中弥漫而起,慢慢延续到他整个的脸上。
而他笑的也是很难看刺眼:“这又是李容煦告诉你的吧。到现在才说,你还真沉的住气!”
一场情.事到现在为止,早已经七零八落,变了味道。
仿佛,这些凄伤的表情只是幻觉而已。
李容熙刹那间恢复了冷傲的表情对外道:“把孟大夫叫来!”
有多远,躲多远的下人在听到王爷的吩咐之后,立刻去请孟大夫去了。
而雪影等人对两人的争吵声,听而不闻。
直到此时才进来,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有那床铺皱巴巴的,拧成了一团麻,甚至还有女子撕碎的衣衫。
雪影二话不说,立刻服侍邵洵美换上衣衫,随后重新铺床。
没多久,刚刚睡下的孟大夫又被叫了回来。
烛光下看到邵洵美的中指上连固定断指的银针都少了一根,另外一根也歪斜了。
只得重新给邵洵美包扎。
这次是银针重新固定,邵洵美又受了不少罪。
而李容熙只是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一点疼惜之色都没有。
终于,包扎完之后,孟大夫嘱咐道:“夫人,您的手不要乱动了,再来一次,可要彻底废了。还有,伤筋动骨的,这些日子应该要忌房事。”
这两人是有多么的粗鲁不注意啊,多么的兴味盎然到了顶头啊,竟然把手给弄到了这个地步!
或者是还没有尽兴?要不然王爷脸色这么难看?夫人疼得都这样了,他也只是冷眼看着?
嘱咐完毕之后,躬身:“好了,没事了,属下先行告退。”
李容熙脸色阴阴沉沉的:“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