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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我是文婷啊!”她干脆站了起来。再也不提让李欣原谅她的话了,上前就要扯艾寥寥的袖子:“你忘了吗?你以前救过我的!后来我还送了你一首诗。我们在一起那么开心……”
“滚开!”艾寥寥被师文婷碰到了袖子,简直就跟被泼了热油一般跳起来骂道:“拿开你的脏手!”
她恶心极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被师文婷碰到的袖子用力一割,然后用剑尖挑着就扔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真是自然又迅速,让李欣瞠目结舌的同时,也深深为陈宣和忧虑起来:艾寥寥这洁癖越来越严重了,以后他们在一起可怎么办啊!
总不能被陈宣和拉一下手,她就把自己的手给剁了吧?!
想到这个,李欣又走神想到自己跟张靖嘉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亲密无间的动作,顿时更加忧愁:照那样想的话,自己岂不是全身都要剐一遍?!
那边李欣走了神,这边师文婷却大受刺激。她指着艾寥寥浑身发抖,显然被刺激的很了:“你!你竟然要跟我割袍断义!”
妄她两年前还为艾寥寥愧疚了一下下、哭了一场!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太良善了!祖父说的对,这世间之人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没有谁比谁更值得同情,只有谁比谁更强!
艾寥寥好不容易觉得身上干净些了,闻听师文婷此言,气的心肝俱颤,冷笑着问道:“你我之间何曾又过一个义字?三年前我救了一条毒蛇,可那不过是个畜生,难不成还妄想与人姐妹相称么?”
当年师文婷在西山惊马被她所救,对方感激不尽,一定要登门致谢。恰逢那时候自己刚到姜桐没有朋友,便将这条毒蛇给引到了家中。
艾寥寥的父亲是镇北大将军。一直仰慕镇南大将军师景威名。虽然师景早早交了兵权,导致老皇帝只能仰仗艾家一门武将,但是这并不妨碍艾寥寥的父亲对师景的敬仰之心。
于是很顺利的。两个武将世家结交了。
不过,还没等艾家做稳姜桐新贵这把椅子,老皇帝就对他们家出了手。据说是朝中大臣联名举奏,诬陷父亲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去他娘的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若真是那样,他们艾家又是为了什么放弃了北疆的自由生活。跑到姜桐给你们指责啊!
“别以为我们艾家进了监狱就不知道朝堂上的事了!”艾寥寥不屑的望着师文婷道:“当年奏报我父亲意图谋反的折子可是师诚志那个老匹夫给递上去的吧?然后就有了新皇登基,师家人重新掌了兵权对不对?”
现在看来,师诚志是早早就上了朱瀚廷这条黑船?还是说他揣摩了老皇帝的意思主动给对方递了一把刀子?
艾寥寥摇摇头,真相是什么有什么重要的。父母兄嫂惧已身死,难不成还能让他们活过来不成?
她还记得自己曾叫过师诚志为爷爷!
然而今天那老头一个眼神也没给过自己。
真是太好了。艾寥寥觉得现在只要被师家人看上一眼都无比的恶心!
她是骗师文婷的。艾家当年至死都不知道是谁害了自己,她也是到了新卫之后。才在周伯颜的帮助下将当年的真相挖出来这么一点点!
“你都知道?”师文婷果然惊讶了一下,随后却又露出一个苦笑,对艾寥寥无奈说道:“祖父也是没办法。折子的事情不过是形势所逼。我想。如果咱们两家易地而处,艾伯伯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她一副看透了政治的模样:“真真,我们师家只是自保罢了,就算没有我们师家递这折子,也会有其他家递的。到时候跟你们艾家走的最近的我们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她伤感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懂。也从不去想这些。其实由我们师家递折子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至少祖父看在两家的深厚交情上将很多事情都写的没那么严重了。这要是换上其他任何一家,绝对是能写多坏就写多坏!”
艾寥寥只觉得胃又在翻涌了。同行的公孙穆青忙上前扶着对方,关心的问道:“寥寥,你怎么了?”
李欣惊奇的发现艾寥寥没有推开公孙穆青——难不成她的洁癖只针对某些人?
艾寥寥白着一张脸对公孙穆青摆摆手:“没什么,只是被这个女人恶心到了。”
她真不想再看这个女人一眼了,但是想到父母的死,那股恶心感就会被怒气压下。她抬起头,对师文婷嘲讽道:“是啊,艾家真是感激死你们了!只是说我们拥兵自重意图谋逆嘛,又没有说我们奸淫掳掠男盗女娼……”
师文婷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难道不是吗……”
她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只是强辩道:“如果真的很严重,至少要诛九族吧。可你不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还做了公主身边的红人……”